用打火机点燃了挥舞起来,就往那槐蝗堆里冲。
爱能发电爱能发电,我心中默念,不管我是不是情圣,老天一定要保佑我能成功冲过去抢到神器才好。
这驱虫的香颇有用处,舞动着这香料,不少蝗虫纷纷躲避。但由于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这点虫香实在对付不了。我越往槐蝗聚集的地方走,越感觉到难以呼吸。我意识到,这团空气中不禁漂浮着虫子,还有一些非常实质的夹杂着肉红色的黑“气流”存在。
黑夜中,我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凝聚在我身上,开始是想把我推开,后来却是要把我吸入。我感觉自己全身就像被黑色的水流包围一样,完全地被那团黑影吞没其中。我感到心中一寒,似乎看到那张可怕的人脸在笑,接着我意识到剧烈的疼痛在我全身鼓起!
就这么一惊慌,一松神,我手中挥舞着的香掉在地上。蝗虫们失去了克星,全都往我头脸扑去,简直要把我吞没。
完了!我在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了死。这种感觉是往往只有在冒险中遇到最大危险的时候,我才会产生,普通的小危险已经吓不倒我了。
可是这一瞬间,我却意识到了死亡的接近。天哪,我怎么这么傻,竟然飞蛾扑火!
在怨念的旋涡中,我感觉到那黑影钻进了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并不断往我的身体注入。同时,无数的虫子跳到我身上,对我进行啃咬。我感觉到仿佛自己每一寸的肌肉都在鼓起,然后从内而外地撕裂,长出一张张人脸来。我跪倒在地上,伸手想够着那团被蝗虫们托着的神器,却根本够不着。
好痛……好冷。黑影搅乱我的头发,吹走我的外套,翻开我的兜子。我大口地喘气,想站起来,可哪里还有力气站起?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因为白书人这么一句话就冲过去送死。而且临死前我还没搞清自己是谁,这也太搞笑了。
我苦笑,过去的日子像走马灯一样自眼前走过。自苏醒以后那段既欢乐又悲痛,既新鲜又奇诡的日子,实在有太多东西可想了。我想起了和猫叔他们的友谊,想起了对黑围巾的亏欠,想起了未曾谋面的亲人,想起了和那几位姑娘的纠葛。当然,我想到最多的,还是奶奶,那个自我苏醒后就一直陪着我的老太太。
唉,没想到那次孮要居一别,就是永诀。奶奶,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是因为你觉得我是简单,所以再也不想理我了吗?可万一我不是呢?
又是一阵劲风吹过,一只硕大的蝗虫扑到我脸上,划伤了我的脸,让我一阵刺痛,血潺潺流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血流下的这一瞬间,我的神智反而清明了起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遥远的,和眼前完全不相干的事。
说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竟然会想这种无关的事情。
但我确实想了。人性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