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拦住了她,“我说的是我自己要走,不包括你。”
“疑?你这是不带我玩吗?”奶奶眨了眨眼,“太过分了,我也想见见你那位清华高绝的朋友,还有那白如皎月的白发听书人……”
“好端端的,你不要犯花痴了好吗!”我皱起了眉头,大声道,“白发听书人是东宗最受尊荣的三位顾问之一,势力极大,和他作对十死无生,我就是不想你……”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止住。
我发现了什么。
果然,眼前,奶奶的眼中忽然满是狡黠和滑稽。可恶,我居然又给她炸出来了。
“如果你是真的嫌我麻烦,那我不去也行。”奶奶支着下巴说道,“但你这样一副送死的模样,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她说着,用如冬日暖阳的眼光看着我说道,“你要走的话,首先答应我,不要自暴自弃啊。”
“但这是不可能的。”我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去找白书人,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是不行的。”
奶奶歪歪头,有些不解,“怎么说?”
“我觉得我斗不过,我觉得自己始终奈何不了白书人。八角山云间崖一役,白书人算无遗策,对人心世情洞若观火。我却推理错误,污蔑东宗宗主夫妇,以至于被当众羞辱……”我摇了摇头,对当天的遭遇依旧心有余悸,“这样的我,对付这样的人,又能有什么胜算呢?”
听见我的疑问,奶奶却笑了,伸出手,用凉冰冰的酒瓶在我额头轻轻一抵然后抽回,道,“傻孩子。别的暂且不提,就说人面疮那件事,你真的觉得白书人说得是对的么?”
“什么意思?”我问出了这句暴露我内心期待的话,“奶奶你说,白书人的推理有什么问题?”
“我根据你刚才和我说的总结一下吧,”奶奶喝了一口酒,脸上出现懒洋洋的笑意,分析道,“八角山三大怪之一的人面疮,又叫八角疮,说的是来到八角山的人,普遍易得的一种皮肤肿痛的疾病。
这个疾病在东宗的人身上的状况却不一样。东宗人所得的人面疮,肿块比寻常的更大更疼痛,最终会长出一张完整的人脸,还会使得患者产生幻觉,进而发生意外或对身边的人进行攻击。
这说明这人面疮并非寻常的疾病,它是一种和通灵血统有关的,由冤业引发的怨念的具象化。你通过调查,了解到了东宗数十年前的一段恩怨:现在的东宗宗主曾在长辈的安排下,和张家小姐订婚,订礼就是东宗的神器。但宗主却和偶然相遇的林夫人一见钟情。最后不知怎么的,张小姐独自一人在八角山孤独终老,终身未嫁。而自她死后,来八角山中的东宗人,除了张家人外,都遭逢不测。
你的推理是,东宗宗主曾许诺会娶张家小姐,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后又移情别恋,使得张家小姐腹中孩子流产。那死胎被埋在八角山地底,怨气冲天,最终为害一方。而它因为是宗主的骨血,于是这种怨念能有效地侵害和宗主有血缘关系的人。”
“是的,这是我的推理。”我叹了口气,“但后面发现的证据,完全推翻了我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