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能再和白书人作对了。不仅是她,此时,整个东宗已经无人能和白书人抗衡。
只剩下我,只剩下我了。
“我陪着你。”奶奶透过耳机说道,“我还在楼下,我会给你提供支援的。”
“不用,你保护好自己就好。”我低声说道,独自朝白书人踏上一步,定定地看着他。
白书人依旧气定神闲。而我也意识到——此人此时已经无敌于东宗。
只剩下我了。
“蓝小姐已经放弃了。但我还不能走。”我叹了口气,坚定地道,“白书人,我还有事要问你。你究竟把我朋友弄哪里去了?”
“哦,这就是你这次来找我的原因?没想到,你居然还念着他,还肯为了他身入险地。”白书人似乎略感惊讶,语气迅速变得生硬,“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沉默,果然白书人一听到黑围巾就会抛弃彬彬有礼的面具,变得蛮不讲理了起来。我心知最终必然要靠武力解决问题,不由得斜眼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捆仙索,叹了口气,心道,“何等怪力啊。”
我又瞄了一眼刚才祭坛下周宗主所待的位置和白书人现在所站的位置,摇了摇头。
看起来,拼速度,拼力量,我都不会是白书人的对手。那么,如果是用婴灵偷袭的话……
我偷偷把手伸向了口袋。
然而我还没碰到那玻璃瓶,白书人就开口了。
“寻少爷,你身上好像带着一只恶灵啊。”白书人像长了透视眼一样,完全看穿了我的打算,“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一些残存的气息,但是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似乎是八角山人面疮的婴灵吧?”
“呃。你……你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蒙着眼睛,就能感应到?”我微微一愣,意识到情况不妙,后退了一步。可白书人却往前踏了一步,并直接和婴灵对话了起来。
“瓶中的小朋友啊。”白书人的声音温柔却带着蛊惑力,“你今天来,其实是想去对付东宗的血脉的吧?你的父母,当年的周宗主和林夫人抛弃了你,让你长埋荒野,而他们现在却过着甜美的日子,儿女承欢膝下,子孙满堂。你的怨念,难道真的已经平息了吗?”
白书人这番话一落地,我就感觉那玻璃瓶一震,无比的恶意正从那玻璃瓶喷涌而出,我那伸入口袋的手掌顿时一阵刺痛。
只听见白书人继续幽幽地说着,“对你来说,东宗宗主一家,才是你的主要报复对象。而今天只要我的这个仪式达成了,周家就会被剥夺宗主的特权,你的父母将会颜面扫地,你的兄弟姐妹再也不复有往日的权柄。这可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难道你不想看到这一幕吗?”
“白书人你闭嘴!”我意识到了白书人说这话的意思,急忙喊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那瓶中婴灵的黑气暴涨,又向漩涡一样急速收缩,汇聚回瓶中,不声不响了。
我拿出玻璃瓶,呼喊,威胁,可瓶子始终安安静静的,再也不给我任何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