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5章 替罪羔羊

    位于尼日尔河上游西北岸的巴马科是马里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越野车穿行在首都的沥青路面上，路不算宽，但交通状况还可以，没有看到抢红灯的现象。路上跑的车多半为从欧洲过来的二手车，各种品牌的车都有，旧奔驰较多。两旁的建筑物一般为2层，看上去并不怎么样。一路上，有很多兜售电话充值卡或面巾纸的小贩，一律为黑人，一遇红灯，他们就会扑到车窗前来兜售，不买不要紧，这些人还算是友好。

    但林锐等人的车经过时，这些黑人全都识趣地避开了。他们看得出这军车，上面坐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汽车穿过巴马科市区后，很快就进入了土路地段，天开始下起小雨，很难再看见有灯光。一路上，偶尔看见早起忙碌的黑人和抛锚的二手车辆。

    巴马科城东区的一个黑木雕市场，林锐等人过去十几分钟就能够到达。马里人称黑木雕市场为手工品市场，因为在进黑木雕市场前，有一条窄小的街，街头摆着各种各样的银质饰品，加工销售一条龙。手工品市场是一些外国人在休息天常常光顾的地方，尽管市场里路面凹凸不平，店里还有些杂乱而且气味很重，但外国人还是喜欢到那里逛逛、四处看看，运气好的时候或许能淘到几件精美的木雕或者手工艺品。

    市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裹挟着黑人刺鼻的体味，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商贩大老远看到人就招手示意：拉吉、拉吉。意思应该是在招徕生意。

    黑木雕市场并不大，店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柜里陈列着非洲风情的男人和女人雕像，其木质的颜色与非洲人的肤色有着天然的密切和协调。

    这些艺术品有在田间劳作、打猎回来的男人，有头顶着木桶取水的女人，有身背孩子的母亲，正在舂米的妇女，有一对情侣相拥而抱，也有托腮沉思的少女，这些作品体态线条粗犷而圆润，表情丰富，特别是某些器官的雕刻技巧大胆和夸张——生殖繁衍是动物界永恒的主题，也充满着宗教的神秘色彩。

    各种雕像大小不等，高达一二米到巴掌大的，形态各异，如憨厚的河马、纤秀的长颈鹿、健壮的大象、凶猛的狮子，古怪精灵的小动物。有些是马里人崇尚的图腾——羚羊，还有表情夸张的各种面具，这是邦巴拉族人舞蹈时戴的。沉稳、敦实、经典的黑木雕像，每一具作品都可以看到清晰细腻的木纹，在每条纹理之间是质朴和远古的年轮，就好像是生命的印记和轮回。

    疯马用手碰了碰林锐，示意前面就是霍根的工厂。

    说是工厂，其实只是雕刻黑木的手工作坊。其他的手工作坊都有雕刻者专注地将一块块黑木选料后进行切割、雕琢、打磨，栩栩如生的作品在他一双粗糙的手下诞生。而霍根的木雕工厂，除了几件满是灰尘的黑色木雕，根本看不到有人在工作。而门口却有四五个黑人青年持枪在附近转悠。

    在这个地方持枪就是一种身份象征，很多人都会避开这家店铺和后面的木雕加工厂。

    林锐低声道，“去那家店铺，在里面干掉他们，避免走漏消息。然后我们一起杀进后面的工厂里去。”

    疯马点点头，跟在林锐的身后，林锐大步走进了这个店铺，他们的到来引起了那几个持枪黑人的怀疑。这些持枪武装分子立刻把走进店里的林锐围住。一边叫嚷着什么，一边做着驱赶的手势。其中一个人用法语说着走开。林锐也不说话，等疯马他们进来之后，顺手就关上了外面的门。

    “你们不能进来。”黑人还想举着枪威胁，但他的话刚说完，林锐一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连鼻涕带口水还有两颗崩飞出去的门牙。

    这个黑人伸手捧着脸的时候，疯马等人已经拔出了匕首，从后面跟上去一刀刺进了黑人的后腰。肾部穿刺，在很短时间就能造成昏迷死亡。这四五个黑人武装分子拿着枪吓唬一下平民还行，落下疯马这些精通格斗的专家手里，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当场就被刺死。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和骚乱，疯马等人把尸体拖到了一旁的隐蔽处。

    “留两个人守住这里，其他人跟我进去。”林锐平静地道，“不留活口。”

    后面的黑木雕厂和前面的铺子一样，只是一个幌子。

    这时，林锐等人已经冲了进来，并不在乎是否会暴露了，对着遇到的所有武装人员疯狂火力扫射。战斗几乎立刻打响，刀疤脸迅速在下挂榴弹发射器之中填上了枪榴弹。里面的武装分子已经反应过来，在二层楼上用机枪对着下面射击，顶着蓬蓬流弹，砸得跳弹、火星乱窜。林锐隐伏在一侧低声道，“打掉那个火力点。”

    “我来……”刀疤脸一声沉吟，一发40毫米榴弹压上膛，找准簇簇火力间歇，随即再侧滚了出去。“嘭！”一声闷响豁然在枪声大作的院落里轰开。但骤然间，在重重炽烈氤氲覆盖中，榴弹迅速落在对面的二楼。

    “轰！”骤然间，一声压倒机枪，狂迸的轰鸣眨眼之间绽出一团四射璀璨的火光，枪火乍现之间，横飞的弹片，四溅的火星，在无匹的罡风冲击下，武装分子的机枪顿时哑了，40mm榴弹轰塌了二楼的一小部分阳台，受伤的敌军艰难哀号着趴身难起。

    “冲上去，见一个杀一个。”林锐喝道。

    这些出售武器给恐怖分子的军火贩子，本身也不是好人，这次更关系到黑岛公司能否摆脱恐怖袭击的影响。林锐等人毫不留手。

    “砰！”一声蓬蓬枪火大噪中，O2小队快速冲进了二层小楼。敌人机枪手直接被“噗”的一声，猝然削掉了半个脑袋去。一蓬冲天的血泉，兀自站立抽搐的栽倒，只惊得就近从楼上冲来的同伙们惊呼。林锐等人只用了五分钟就一路冲杀到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