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那位cv的粉丝喷死的吧?
一招致命:放心啦,还好那位策划有先见之明,只是排出了节目单的时间,没有标明表演者是谁,所以临时替换这种事情,也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内幕而已。
花满楼看了一下课程表,今天是周二,晚上没课。他斟酌了一下,也就好脾气地答应了下来。
一招致命:花花,我爱死你啦么么哒!
花满楼:再重申一次!别叫我花花!!!
两人又插科打诨闲扯了几句之后,李西元让一招致命将节目表发到他的邮箱里,然后便合上笔记本电脑出门去了。
刚关上寝室门,李西元就在走廊上遇到一张熟人脸。
“西元,去食堂吗?”对方很熟络地跟他打招呼。
“是啊。”李西元温和地笑了笑,暗地里却在绞尽脑汁地想,这家伙是谁来着?
“对了,”对方突然压低声音,跟他透露小道消息,“听说下午的《社会学概论》,老师会布置我们课程论文,代替期末的笔试。”
“代替笔试?”李西元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这种好事?”
“是啊,听去年上过这门课的学长说,这位老师不喜欢出试卷,喜欢让学生交课程论文,一篇论文拿一门课程学分,很赚啊。”
“是啊,赚到了。”李西元笑着附和。
待这男生离开之后,李西元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是隔壁班同修《社会学概论》的张洋。上个礼拜上这门课的时候,两人还坐同桌聊得很投机来着。
才不过一个礼拜不见,他就把对方的脸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在自己应对得体,没有露出破绽来,李西元心有余悸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别于常人的时候,是在小学三年级。
放学回家的路上,他觉得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孩子似乎有些眼熟,正纠结究竟在哪儿见过时,对方冲他甜甜一笑,声音清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感到非常震惊——这个女孩好厉害,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然而第二天回学校时他才发现,这女孩就坐自己前排。他每天盯着人家后脑勺,却对面相逢不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自己,以及天底下所有因为脸盲症而苦恼的患难同胞们。
☆第2章
下午两节《社会学概论》,听得人昏昏欲睡。
好学生李西元强撑着上下眼皮,盯着手表上缓慢移动的时针和分针,咬牙坚持到最后。
终于,在距离下课铃还差五分钟的时候,任课老师胡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这种理论课通常会让人觉得很枯燥,那么接下来,我就说些不枯燥的东西。”
全班学生精神为之一振。
“社会学,从大了讲,是研究整个社会;从小了讲,就是研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它就存在于你们每个人的身边。这个学期结束,我也不打算给你们出什么考卷了,就交一篇课程论文吧,只要是在社会学这个范畴内,不论什么选题都可以。”
见学生们都是一脸没缓过神来的表情,胡锋推了推老花眼镜,又说:“大家都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写篇万字以内的课程论文,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现在距离学期末还有两个月,时间十分宽裕,希望大家精心准备,提交一份令我满意的答卷。”
然后,胡锋便整理好教案,在学生们后知后觉的欢呼声中离开了教室。
中文系的学生混到大三,必修的学分都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些选修课,学习压力比起前两年轻松了不少。
周二的下午,上完两节课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李西元想着胡锋老师布置的课程论文,准备去图书馆找些参考资料。
论文这种东西,如果抓住了窍门,从细微处着手,以小见大地阐述论点,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只要论点明确、论据充足、论证明晰,要写一篇万字论文简直是手到擒来。
但李西元现在就卡在了第一道坎儿上——他究竟该选择什么样的论题?
正迷惘间,一本关于社交关系的学术著作映入他的眼帘。他随手取下来随便翻了翻,就看到目录上其中一个章节写的是“造成社交障碍的几大原因”。
李西元突然有些触动,“社交障碍”这四个字,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在几年前,他差点因为社交障碍而被父母送去接受心理治疗。好在后来他正视了自己生理上的缺陷,重塑积极乐观的心态,逐渐走出了自卑的阴影。
可以说,因为脸盲症的关系,他的青少年时代过得并不快乐,甚至带了些不堪回首的苦涩,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却突然有些释怀了——脸盲症怎么了,再不济也比眼盲、色盲要强吧?
至少他可以很好地掩藏自身的缺陷,并通自己的努力,与老师同学正常、愉快地交往,这就说明,他并不比别人差。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果断下了决心:这一次的课程论文,就以脸盲症为研究对象吧,就这么定了。
从图书馆抱了一大摞资料回来,李西元的心情很好,因此晚饭也多添了半碗。
但是当摸着鼓胀的肚子走到宿舍楼下时,李西元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心里头这么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