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我,‘你这么晚了怎么还山上?’我说我正要回家。他就说他和我一起走,他也要回家。我就跟着他一起走了。走着走着,我就糊涂了,后面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背时勤三,死了还多管闲事!”二婶说,“难怪我们会孩儿坟坎上看到你!”
“勤三死了吗?”子欣想到昨天还和勤三那么真实说话,居然和自己说话不是人,而是……不惊后怕起来。
“勤三月初出车祸死了,就埋孩儿坟,你昨天是见鬼了,被鬼迷了!”二婶说,“那勤三是被一辆大卡车给压死,死得可丑了,脑袋被撞了一个大窟窿,流了好多血……”
子欣浑身酥麻,感觉整个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别再吓子欣了!”二叔制止了二婶继续说下去兴致,又对子欣说,“子欣,安全回来就好了。以后记住天黑了别乱跑,你现运气不好,阴气重,容易碰见不干净东西。你说要回来和我们住,我们没有意见,灶房屋后面还有一间房,你可以住进去。”
“可是,子欣,你回来和我们住是要求祖先保佑,可我们家神龛上供奉祖先可不是你爷爷奶奶,不是我不同意你和我们住,而是我得告诉你我们家祖先未必对你管用。”二婶说。
“元英!”二叔喝住了二婶,“你胡说什么!”
二婶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话,立刻低下头闭住了自己嘴。
“二叔,二婶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我二叔吗?”子欣惊愕了,从小到大,她都一直把二叔当成自己亲叔叔,以为二叔就是自己亲叔叔,难道不是?
“子欣,我怎么不是你二叔呢?”二叔说。
“可是,为什么二婶说神龛上供奉不是我爷爷奶奶?”子欣追问。
“这……”二叔吞吞吐吐一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样子。
“二叔,我爸爸妈妈去得早,什么都没来得及和我说,你就告诉我吧!”子欣难过极了。
“子欣,我是和你爸爸一起长大,但我和你爸爸确实不是亲兄弟,我爷爷和你爸爸爷爷才是亲兄弟。”
“那我爸爸有亲兄弟或者姊妹吗?”子欣追问,她一直以为,这世界上她只剩二叔一个亲人了,可是,连二叔都不是自己亲二叔,那自己还剩下什么亲人呢?
“你爸爸带我时候,我还小,不知道,这些你得去问村里五公,可能他会知道,他是老一辈里比较知事人。”
子欣沉默了,看样子,住二叔家是不可能了。
坐一旁一直沉默若磐见子欣、二叔和二婶都沉默了,终于有了插话机会,赶紧问:“子欣,安然没来找你吗?”
“安然?”子欣抬起头,“他不是照顾他妈妈吗?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安然昨天晚上就来界山找你了,按说应该比我还先到。”若磐说。
“可是,我们确实没见他来。”二婶说。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若磐说。
“他是开车来?”子欣问。
“他一个人半夜里开车来。”若磐说,“昨天黄昏,我和他一起爬到庙里找你,和尚说你下山了。我们又连夜下山到你家找你,也没找到,大概半夜一点钟时候,安然就一个人开车到界山来了。”
“那我们去找找看,看安然车子有没有进寨。”二叔提议。
二叔提议下,子欣和若磐一起随着二叔沿着村里公路去找安然。走了一阵,他们进寨村级公路上,离坟山岔路口约一百米地方找到了安然车,安然车停马路边上,车里没有人。
昨天晚上,二叔和二婶背子欣回家,只顾埋头赶路,并没有注意到大路岔路口不远处停着安然车。
“既然安然车这里,他应该会很到寨子里来。要不我们再回家等等?”二叔说。
子欣点点头,又随着二叔回寨了。
村口,五婆正坪场上晒玉米,隔壁寨小伙子就朝她打招呼了:“五婆,这个人是你们寨子客人,迷路了,我阿爹叫我送他来!”
五婆回过头,看到了安然,马上说:“是,这人是我们寨子客人,谢谢你了啊!”
那小伙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转身回自己寨子去了。
五婆看着安然狼狈样子说,“你家子欣昨天晚上被鬼迷了,你该不会也被鬼迷了吧!”
安然想起那个满脸是血涨鬼,还有子欣妈妈,浑身皮肤都紧了起来,他努力让这两个影子从自己脑海消失,赶紧问五婆:“子欣怎么了?”
还没等五婆回答,和二叔一起回寨子欣远远地就看见了安然,若磐叫声远处响起来:“安然!”
安然回过头,看到子欣穿着苗族农妇衣裳和若磐还有二叔一起站村口马路上。
安然立刻朝子欣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子欣,豆大泪珠滚烫地从安然眼睛里滴落下来。
看到安然眼泪,子欣才知道这个从来不哭男人为自己担了多大心,自己居然还因为他这几天只顾照顾婆婆而没有告诉他自己行踪,实是太不应该了。
大家把安然带回了二叔家,换上了二叔干净衣裳。子欣和安然给二叔讲了子欣这段时间遭遇,二叔终于相信子欣并不是神经出了问题,而是真遇到了麻烦。
经过大家讨论,子欣决定先搬回自己家祖屋去住,就住自己小时候住房间里,安然留下来陪子欣,二婶为子欣打扫好了祖屋,若磐吃过中午饭便一个人回小城去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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