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气不错,史慕青在学校操场里跑了两圈,锻炼身体。<-住院的史奶奶烧一退,马上说是要回家了。语蓉那件事过去了三天,媒体的热情逐渐消去。所有事情貌似都尘埃落定,只欠东风。
今天她要去见学校给她安排的新教授,说是姓金,也是一位女教授。
时间安排在里早上十点半。所以跑步结束后,今天她不用在颅脑外科值班,跑出去买早餐顺带到超市里买日常用品。
没了语蓉,她在学校里暂时没有了同期的女性朋友。研究生的宿舍相对宽松一些,两个人一间房。语蓉走了以后,学校暂时也没有安排新人过来。她史慕青真变成了孤身一人了。
刘师姐今年要毕业了,不然会陪她玩。听说刘师姐不打算留在这个医院里,北方首都有一家新开的眼科医院看到刘师姐投放的简历很感兴趣,和刘师姐联系上。刘师姐不知道北方的情况怎么样,刚好小陆同学从北方来,就此向陆同学打听。
史慕青带着钱包走出校门的时候,刚好接到刘师姐的电话。
刘师姐说:“小青,你帮我去问问陆同学。”
为什么?
“你和陆同学关系比较好。还有,我怕人家误会了我和陆同学的关系。”
“师姐,我听不太懂你这话——”
“人家怕我和陆同学好上,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青你不同,年轻,和陆同学挺般配的。没人会说你。”刘师姐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意思是说,陆同学魅力十足,连刘师姐都怕了,怕接触太多不知不觉会喜欢上陆帅哥,第一时间保持距离很重要。
史慕青呵呵,假笑两声:“师姐,你不要开我玩笑了?我,我这身份——”
陆帅哥据闻是京都大户人家的少爷,她史慕青能配得上?
要说自知之明,她史慕青也有。
话说回来,人家陆同学真是比周帅哥好太多了。同样是帅哥,陆同学说话温文有礼。周帅哥一口毒舌能把他自己都毒死。
史慕青走出了校门口,由于欠过刘师姐人情,在手机里给陆帅哥发短信:陆同学,刘师姐想问你,有关京都眼科医院的情况,不知道你有没有熟悉的朋友可以打听?那里的医院经营情况如何?薪酬如何?待遇如何?人好相处吗?有认识的领导吗?
把能想到的,史慕青一骨碌全一次性发了过去。自己一数,应该有十个问题。
哗一声,短信来了。陆征拿出来手机看了一眼,扫过去密密麻麻都是问号,傻住了。最要命的问题是,全部都是刘师姐的问题,没有一个是史慕青的。史慕青变成了传声筒。
陆征纳闷了,要是是她问他问题多好,为什么是帮人家当传声筒。
昨天史慕青的奶奶史奶奶已经自己先回家了,请了假回家然后说医院住的烦不回来了。吴正淳为此知道自己收了个麻烦病号,恼怒时,把这个棘手的病号扔给了他们处理。
周司晨有自己的事要办,就把这事儿顺便扔给了他这个空降兵,对他说:“你不是和小青同学关系不错吗?搞不定的话,找小青同学吧。告诉她,小吴教授很生气,让她自己看着办。”
陆征可以感受到,当周司晨和他说这些话时,眼神闪烁里面像是包含了一层狡猾的意味。陆征眯了眯眼:这个敌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走到护士台,史奶奶没有来,史爷爷来了,来给奶奶办出院手续。
“是不是到下面医院结帐处交完费用可以拿药走了?”史爷爷问。
护士也正恼着他们这些不按理出牌的病人,说:“拿什么药?结什么账?如果医生不开医嘱,什么都没有用?”
“我该找哪个医生?”
“吴教授生气了。你找他吧。”
他?史爷爷转身,看到了走来的陆征。那一刻,他像是愣了下,花白的眉发下面那双有些深沉的眼珠子,在陆征的五官仔细打量。
陆征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魄力迎面扑来,医院里的人早就都在议论,说史慕青的爷爷奶奶好像是古代世纪里的贵族,说话举止,都是那样的与现世格格不入的样子。
“你好,爷爷。”陆征的客气礼貌,也是与生具来的,家族培养的,微笑着向史爷爷打了招呼以后,让老人家到办公室里谈。
史爷爷是又怔了一下,才随他进了办公室。
陆征与他面对面坐着,拿出史奶奶的住院纪录,重新翻了一下。越翻心里越是相当惊奇的。可以想见得到为什么吴正淳那晚上接收到史奶奶这样的病人时会很兴奋。因为这简直是医学奇迹。一个脑癌患者,活了二十几年以上,这样的病例简直上哪儿找。
史奶奶的脑部肿瘤不仅没有因为手术扩散到全身,而且,近些年,由于年纪机体衰退的原因,脑部肿瘤居然有了开始自己萎缩的状态。说明,手术,药物,都不是治疗绝症最好的东西。
“奶奶的意志力很坚强。”陆征说,“这也是老人家能活到今天的重要因素。保持这种心态下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平常一些细节还是需要注意的,比如说最好不要对风吹着空调或是风扇。”
史爷爷好像很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听他说话,听到他像个很正经的大夫那样说完这些专业的话时,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是的,陆医生说的都很对。陆医生是北方人吗?”
陆征迟疑了下:“是的。”
“没有,我只是听陆医生的口音略带京腔。”
陆征自小在北方长大,当然。
史爷爷说:“这样吧,你帮我给她开点药,我给她带回去。”
“药不能一直服用的。奶奶需要定时回来复查。”陆征交代。
“行。”史爷爷点头,“小青也说吴教授好,让我们一定要定时回来给吴教授看看。对吴教授我们感到有些抱歉,小青她奶奶的脾气有些倔强,望吴教授多体谅一下。”
陆征可以想象出的是,史爷爷是个妻管严,什么都听史奶奶的。
“小青回来的时候,你对她说,不用急着回家看我们,有什么事儿单位工作学习重要,让她自己忙,有空再回去不迟。”
陆征心里头其实抱有些疑问的,正如大家都整天疑问史慕青的老家是哪里,听史慕青的口音,听史爷爷史奶奶的口音,都觉得除了是标准的普通话口音以外,听不出哪儿的地方乡音。
看史奶奶病历上写的籍贯,更匪夷所思了,竟然写了这里。
史爷爷说的是实话,和他说:“小青和我们经常搬家,她上小学一个地方,初中一个地方,高中一个地方,大学本科一个地方,现在研究生一个地方。我们算是居无定所了。这里房子都是租的。但是,人在一起就是一个家了。买房子我们也买不起。”说完,朝他一笑:“你也不是从你家跑到这里来求学吗?一个道理。”
怎么是一个道理了?没人像他们家这样吧,上小学一个地方,初中高中一个地方,大学本科研究生还要分地方。
陆征只能陪着史爷爷客气地傻笑,给史爷爷开完药方,送老人家出门。
目送史爷爷那身笔挺的西装消失在电梯里,陆征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九点半了。有个人说是今天要来,不知道到了没有。于是和护士打声招呼说:“我到楼下看看。有事打我手机。”
史慕青走在去超市的那条路上,口里塞着包子,一手拿着豆浆。路过公交车站的时候,见着一排人从车上下车。
其中,有个男的打扮的够夸张的,鸭舌帽,墨镜,黄灿灿的卫衣,一双红亮的运动鞋,破洞的牛仔裤,只差脸上化点妆和耳朵上打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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