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任笑天为他点燃了香烟。
“小天,说说看。如果让你主政灞桥。你准备怎么来帮助那儿的老百姓摘掉贫穷帽子?”陆明把背脊往椅子上一靠,显得很惬意的抽着烟。
来了,今天的主题歌唱了起来。任笑天一听,知道这是陆明喊自己吃饭的真实用意。这事儿可得要认真回答,不光是牵扯着一只副处级的乌纱帽,更重要的是关连着给老首长平反昭雪的‘心愿’行动。
任笑天猜得不错,陆明确实就是这样的想法。从他的本意上来说,当然看得破李震民和陈中祥这些人的用心,也是不想让任笑天到那个穷地方去担风险的。
只是想到任笑天多次表现出的能为,又想能让他去试一试。要知道,海滨市的滩涂地区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长达几百公里的海岸线。如果能够找到了脱贫致富的金钥匙,那可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因为这样的原因,陆明采取了沉默的态度。他想等上一等,看一看任笑天的底牌。
要想能够摘掉贫穷帽子,可不是嘴巴上喊喊口号的事情。任笑天毕竟是一个警察出身的年轻人,没有从政的经验,更没有搞经济建设的经历。要让他贸然承担这样的重任,陆明也有点不放心。只是想到任笑天说的那个‘双向选择’的理论,又有点动意。为了这个原因,陆明专门把任笑天喊到了家中,就是想来上一个现场测试。
“陆书记,我想了一下。灞桥的穷,一是穷在人,二是穷在路,三是穷在思维上。”任笑天侃侃而谈。自从李震民想对自己下手的消息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去灞桥的那一回,从表面上来说,是为卢大海致富而奔波,其实也是一次火力侦察。
陆明一听,眉毛为之一扬。不错,小家伙已经有了精神准备。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理论。好,这就好,有准备就好。他也不开口,只是把手中的香烟扬了一下,让任笑天继续说下去。
“灞桥的领导班子,不能帮助老百姓致富,甚至于还有坑害老百姓的嫌疑。不下大力气整顿领导班子,整顿社会治安。再好的发展思路,也只能是空谈。”任笑天介绍了自己到灞桥帮助卢大海致富碰到的事。
听到灞桥有‘三害’,听到董镇长的儿子拦路收费和施瞎子上门挑衅的过程。陆明用手指弹弹烟灰说:“知道那个班子不行,但因为没有具体的问题,加上一些特殊的原因,也就放任到了现在。看来,心慈手软是不行的噢。”
听了陆明的介绍,任笑天才知道那个叫董海生的副镇长是怎么一回事。
在华夏大地上到处闹造反的那几年,省里有个老干部被流放到了灞桥镇,无巧不成书的就坐在了董家的隔壁。董海生的父亲是个精明人,知道这种人就和古书上说的一样,属于是暂时落难。到了一定的时间,还会得到重新启用的。因为这么一个原因,也就对这个老干部多加了一些关照。
后面的故事也很老套。过了几年,那个叫占益山的老干部得到了重新启用。权力到手之后,还是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占益山当然也会想着要对董家进行报恩。所谓报恩,也就是用重新得到的权力,给董家一点好处。
这个时候,董海生的爸爸已经去世。报恩的事,也就落到了董海生的身上。在占益山的关注下,董海生很快就入了党,当上了一个副镇长。尽管没有什么文化,还闹出了不少乱子。但都没有人能够动得了他。因为只要有了风声传出去,董海生也会跑到省里去哭诉一番。
这些年来,市、区的领导一直都是看在占益山的面子上,没有动得了董海生。后来,占益山又去了京城任职,这么一来,更是要看面子办事。没有想得到,这么几年的光阴,董海生也就在灞桥成了一番气候。不但赶跑了三任党委书记,还成了地方上的‘三害’之首。
“这事情,我们也有责任。总认为他没有什么文化,掀不起什么大浪来。没有想得到,已经成了影响到当地经济建设的恶瘤。”陆明重新举起了酒杯。干杯之后,用杯子示意道:“小天,继续说。”
“二是路。从国道上到灞桥的十多公里路,颠簸得没法说。外面的客商进不去,里面的商品运不出。还有那大片的滩涂,荒废在那儿,根本就没有发挥作用。”任笑天直在惋惜。
陆明一听,立即翻起了眼睛。这个年轻人,是个有心人。刚才到戚得标家中去,看来就是想要讨教去了。听说老戚是个学究式的干部,应该对滩涂的开发有所研究。
“嗯,小天,不要光说问题,也要有解决办法嘛。”陆明直接要起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