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复。
都说史家不幸诗家幸。
痛苦到最顶端,猫儿想起苏梦白教给她的一句诗。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苏梦白教了她好些天,她都没学会。
把苏梦白气得学狗叫。
这时候,她忽然就懂这诗是什么意思。
不是活生生撕裂的那么重,也不是蚊蚁虫咬那么轻。
看不到尽头。
不知道要痛到什么时候为止。
真真煎熬。
“喵——”实在觉得难熬,忍不住发出低低猫叫。
紫阳听她叫,动作放得更缓。
碾成粉的药还没用上,药油先见了底。
煎熬又多了许多倍。
猫儿觉得难熬,紫阳又何尝不是呢?
小猫声声娇。
声声叫进他耳里,心底。
好听得要命。
真要命。
他头一回给人上药,上得大汗淋漓。
名为理智的弦根根断绝。
他怕自己失控,做下什么来不及后悔的错事。
清心咒清心诀在心中默念一遍又一遍。
到底是按捺不住最纯粹本能的欲望。
求她:“乖乖,忍一忍,别叫了,好不好?”
猫儿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紫阳妥协:“想叫就叫吧。”
她还受着伤。
自己生出这些禽兽心思,真是该死。
第二瓶药油见底,换小猫求他了。
“给我个痛快吧。”她苦苦哀求,“粗暴一些也没关系。”
赖活着不如好死。
她真忍不住了。
紫阳僵住。
小猫以为他当真要粗暴下狠手,吓得双眸紧闭。
然后就听紫阳说:“你说晚了,可以上药粉了。”
小猫:“……”
有了那么多药油润着,真正上药粉反而很快,也很轻松。
药杵裹满药粉,几个来回便搞定了。
因着药杵够长,每处伤痕都照料到,紫阳觉着,她老实趴两天,应该就能痊愈。
“喵。”被折磨用光了力气,小猫懒懒应着。
紫阳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连给她吃着玩那瓶也一并收了。
“不要。”小猫撒娇的时候,音色最媚。
紫阳听得心颤。
犹豫片刻,还是给她了。
“嘻嘻。”猫儿笑得,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紫阳忍不住提醒她:“臻臻,往后,你还是对我多防备一些。”
“为什么?”猫儿懒得思考,歪头等他说答案。
紫阳没说为什么,只是说:“在你跟前,我只是个凡夫俗子,跟他们没有两样,我当不起你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