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睿,不是我说你,这事儿有什么好瞒的呢?他李煊扬要真爱你,就该大大方方承认,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我被欣然吓了一跳,忙跳起捂住她的嘴:“我说糖心,你非得那么大声说话么?你就不能轻点儿?”
好在现在火锅店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我们。欣然嘲笑我,不过明显把声音压低了:“你看你,一提到你的宝贝男友,就跟什么似的,连说都不能说他。”
我白了欣然一眼:“他身份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我的事了,说了凭空添堵,说说你吧,你跟你的意中人进展如何?”
欣然脸一红,矢口否认:“我哪有什么意中人?既然没有意中人,也就不存在什么进展不进展的。”
“哦,既然你这么说就算了,我本打算在某人面前说项说项,现在看来不用费这心思了。”我眯着眼欣赏着欣然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蛋儿,终还是不忍心在调侃她,说道,“好啦,别死撑啦!跟我还要藏着掖着,把我当什么人了。”
欣然赫然脸红,支支吾吾地说:“我跟他也就这样,他帮我接了好几个平面广告,我就找他帮忙谈合约,属于很普通的关系。”
我忍不住了:“你怎么那么婆妈呢?平时的泼辣劲儿哪儿去了?他不主动,你就采取主动啊!”
欣然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只仓惶凄然地看着我,欲言又止,却未再说什么。我正想追问,不想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竟是安特助。我只得跑到外边稍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却被通知让我立即赶往李家西山别墅,说邵总有事交代我做。
挂完电话我看了一下手机,将近八点了。这么晚“太后娘娘”突然传召我,不知所谓何事。我心中没有谱,只有匆匆跑回,跟欣然打了招呼便赶往地铁站。这顿火锅,只有让欣然自己掏钱了,反正那些菜几乎都是她吃的。
坐在地铁上,我心中不安的情绪渐增,最后几乎将我占满。我心慌意乱,猜不出“太后娘娘”此举的用意,便只能在微信上给煊扬留言了。我不想打扰他的聚会,但万一“太后娘娘”将我怎么着了,我希望他能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
我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走进客厅的,看到“太后娘娘”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书,便轻声呼一声:“邵总。”
“太后娘娘”并未抬眼,只吩咐道:“你来啦,坐吧。”然后才将书慢慢合上缓缓说道:“其实叫你来是有件重要事交给你去办。这事儿我们李家早晚都得办,不如早些办了。前些日子你在煊奕、千雪的婚礼筹备上的表现有目共睹,所以我打算这次煊扬和玥玥的订婚礼,全权交给你一人负责。你先把计划、预算做出来,要调配那些人手,直接给安特助讲。”
我脑袋轰得一下,只觉得要被炸裂一般。煊扬和宣玥的订婚礼?我没听错吧?煊扬要和宣玥订婚,那我算什么?我怎么办?我直觉这是“太后娘娘”一手策划的阴谋,难以自控地从沙发上站起,质问道:“这么大的事儿,煊扬……李先生他知道吗?”
“太后娘娘”凌厉的目光如刀剑般向我扫来,象要将我活剐了一般。我不知从哪里得来莫大勇气,只死死盯着她。我知道我绝不能退缩,为了我,亦是为了煊扬。
我们就这样对峙,久久太后娘娘冷笑一声:“这话是你该问的吗?”她的声音冷若冰霜,直叫我脚底生出寒意,霎时遍布全身。
“她不能问,那我总可以问吧?”同样冷冷的声音从外传来,却让我感到分外亲切,竟激动地想要落泪。
煊扬风尘仆仆地出现,显然是收到我的留言不放心,匆匆赶回。他铁青着脸沉声问道:“事关儿子终身大事,母亲是否应该征求一下儿子意见?似乎母亲连起码的尊重都吝啬地不愿给予,竟背着儿子擅自张罗开了。”煊扬竟然亳不留情地与他母亲针锋相对。
太后娘娘反问:“你与宣玥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结婚生子是理所当然,难道你不愿意?”
“那是您与父亲心中的理所当然!是的,我不愿意!”煊扬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
太后娘娘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紧盯煊扬,久久才将视线移到我身上,问道:“是她?”
煊扬走向我挡在我身前,斩钉截铁答道:“是的!”
“好,很好!”太后娘娘话虽是对煊扬说,可双目却是看着我,“若今日不是我如此相逼,你们打算瞒我到几时?”
我想告诉她我们并不是有意隐瞒,可偏偏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已无法挽回我在太后娘娘心中的印象了,我已被烙印上骗子、狐狸精的印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