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牵扯之下,那人有所察觉,一下坐直身子问道:“清睿,你哪里不舒服?”
原来是思睿。我窘迫地松开手,尴尬地笑笑:“思睿,怎么是你在这里?”
“哦,欣然家中有事回去了,我正好下午过来看你,她就拜托我照顾你。”思睿却不以为许,很自然地回答我。
我没有再问欣然的事,估计思睿也知道的不多。我知道欣然的父母在北京,但她似乎与家里关系不怎样,反正她从来没提过,我也从不问她。我有些担心,欣然父母突然招她回家,是不是她家出了什么事儿?我转念又一想,这大过年的,二位老人家要看看自己女儿,把她叫回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我是不是有些担心过了头?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思睿已经站起身,替我拿走了敷在额头上的毛巾,伸手试了试我的体温,说道:“似乎没那么烫了。你现在感觉好点没?刚才你身子烫得吓人,我想送你去医院吧,你还攥住我不让我走。没想到,你生病了劲儿还那么大。”
我颇为得意:“那当然,你忘了我可是警察,专门练过的。”话一说出口,我随即神色一黯。这个曾经令我无比骄傲自豪的名词,如今却成为了我心中的一根刺,无法拔去,将永远刺痛我的心。
思睿并没有察觉我的失落,他忙着帮我倒水,为我量体温,最后又忙着去洗毛巾。我的热度终于降下来了,虽然还没有完全退热,但至少趋于平稳,不像白天那么凶险。
“思睿,我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应该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乘着思睿忙完,赶紧赶他回去。现在还在过新年,他却陪着我一个病人,我不想他沾染了我的晦气。
思睿却抱着欣然放在一旁的绒毯躺倒在房间的飘窗之上。欣然卧室的飘窗,上面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垫,摆设着小桌子及靠垫。平时她把那里当作卧室的起居室,经常窝在那里看书上网或是和我聊天。思睿现在躺在那里,难道他想要和我同居一室,共度一晚?
“你不用再说,欣然没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我答应她要照顾你,我必须做到。”思睿见我又要开口,拿话堵住我。
“现在过年,你还是快点回家,免得伯父伯母担心你。”
“你放心好啦,我不回家没关系。我爸妈去地中海一带旅游了,玥玥去陪煊扬了,我回去也是一人呆着,不如……在这里……陪你。”思睿说着说着,猛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诚惶诚恐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叹,老天还真会捉弄人,一对兄妹竟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陪着曾是一对恋人的男女,希望能在他们最需要关怀与安慰的时候走入他们心间。真希望煊扬能借此机会,从此忘了我,从而接受宣玥。
“邵总还真神通广大,我们无能为力的事,她没几天就搞定,把煊扬保释出来。”我对思睿故作轻松地笑笑,以免他继续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