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怕王姐会出去嚼舌根,一来煊扬说王姐只得信任,二来我已经弄出这么大动静,就算王姐不说,恐怕这事情也早已传到有些人耳中,况且我拆了有些人费尽心思设置的“耳目”,有些人迟早会发现。
现在令我感到疑惑的是,究竟谁安装了这些摄像头和窃听器?安装了多久?
煊扬一直忙到天黑才回来,他看到房间里杂乱无章,吓了一跳。“菁菁,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把我的战利品放到煊扬面前,本以为他会十分凝重地拿起研究,没想到他惊呼出声:“我的公主,你把我安装的摄像头拆了?哎!都怪我不好,没有预先告诉你。”
“……”我除了无语还能说什么?我神经紧张地忙活了半天,结果拆掉的竟是煊扬用来防备他人的装备。
煊扬见我神色萎顿,安慰我说:“这些明天让王姐帮忙收拾吧,你早点休息。我帮你约了医生,明天下午再去好好做个检查。”
说实话,我还真累了。我顺从地点点头,搂住煊扬睡到床上。多少个夜晚,我哭着从噩梦中惊醒,身边空无一人。如今我终于可以安然入睡,因为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可以如以往一样,抱着煊扬入睡。
可是我又做梦了,而且是个噩梦。梦中的牡丹身着大红嫁衣,头盖新娘盖头,施施然从黑暗中向我走来。一阵阴风吹过,吹落那殷红如血的盖头,露出牡丹的本来面目。她目露凶光,张开嘴伸出舌头。那舌头越伸越长,就像毒蛇的毒信子,向我射来,同时“此仇必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将我包围,让我无路可逃!
“啊!”我从梦中惊醒,发现身边煊扬早已坐起,在倾听着什么,他的双目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见我大叫着惊醒,煊扬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别怕,只是噩梦而已。以后有我在你身边,噩梦不会再出现。”
真的只是噩梦而已么?为什么我能感受到窗外阴风恻恻,一阵阵凄厉的哭声不绝于耳?我不相信煊扬没有听到,否则他不会警觉地翻身坐起,侧耳倾听。
我没有接煊扬的话,只是在黑暗中倾听。房间里归于寂静,愈发衬托出窗外的阴森与诡异。那声声凄惨绝伦的哭声徘徊在窗外,成为一个真实而又挥之不去的噩梦。
“还我孩子……此仇必报……还我孩子……此仇必报……”
“是牡丹。”煊扬沉声道。
是的,的确是牡丹!呜咽的风中传来时断时续的声音,使我和煊扬都确信这是牡丹一手导演的好戏。她这出戏我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就有幸领教过,相信煊扬也不会陌生,因为为了此事,无为还亲自前往大兴宫做法镇压牡丹,可惜被楚卿破坏,功亏一篑。
难道她以为此时的我还是那个一千三百多年前的花季少女,会被她的小小花招吓得魂不附体?我相信牡丹的智商不会那么低,那么她亲自上演这种低级鬼片,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