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权篡位,殊不知,容郁根本就没有半分想法。
他只想知道自己日日夜夜做的这梦,梦里那熟悉的女子是谁。
为何梦中一看到那女子,他便会心跳不止,胸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一般,可他无论如何就是抓不住。
且为何他屡次做梦都会变成一只兔子?
实属荒诞。
见他出神,卫澜顶着许被责罚的风险出声叫他:“王爷?王爷?”
容郁回过神来,淡声说了句退下,便拿起玉佩起身朝里屋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卫澜轻声叹了口气,无奈地退了出去。
他愈来愈无法沟通了,这样下去只会加重外界对他的骂名,于他百利而无一害。
待周围恢复寂静,容郁压不住心底的烦躁,趁着夜色出了府。
天色已晚,路上空无一人,他一个人走在漫长的街道上,像只无头的苍蝇一般,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是却丝毫想不起来。
身边的一切都井然有序,旁人的自然落在他眼里愈发刺眼。
不该这样的,他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不该如此平静。
可是,到底少了什么呢?
耳边传来河水汩汩流动的声音,容郁一回神,便见自己正站在墨桑河边,望月台下。
明月当空,照亮了周身的景物,墨桑河上一片漆黑,可身边的望月台却明的耀眼,白色的阶梯一级级向上蔓延,上面好似有什么饱含魔力的东西一般,吸引着他拾级而上。
容郁保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失控过,当他颤颤巍巍扶着扶手一步步向上走时,每走一步,心中的痛意与慌乱便要加重一分。
上面有什么在等着他?
然而走到那台上,除了冷冰冰的花盆石桌等死物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入眼依旧是一片冷清。
容郁蓦地回神,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对那梦境的疑惑更甚。
这里蔓延着一片熟悉感,好似他以前常来一样,他的眸子将周围扫视一遍,一眼就注意到石桌上摆着的《针灸论》。
梦境中那女子的身影好似浮现到了眼前,她就坐在这里,低垂着头认真地一页一页翻看着这本书,温柔绝美。
容郁闭了闭眸,再睁眼时,眼前又恢复了正常,石桌那里空无一人,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走近那处,他伸出手轻轻拂过那几个字,身后蓦地传来一片水声,虽然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夜里略显突兀。
容郁的心好似空了一瞬,下一秒就朝栏边走去,低眸看去,那水里什么都没有,方才的声音或许只是鱼尾拍水的声音。
荒唐,愈发荒唐了,他忽地厌恶起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起来,抬手便隔空拍碎了石桌,大步朝望月台下走去。
只是走到中途,他终究是紧皱着眉头折身回来,从一堆碎石里捡起那本《针灸论》,攥在手里,运起内力朝王府飞了回去。
回去吧!只有在那里,他才会顺利地进入梦境,再看到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