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长大的,你第一天认识我?”
任清野拉着她坐下,说:“你给你爸输血了?”
池中月翘着嘴角,“可不是嘛,你能给他挡刀,我不能输点血给他?”
“你这张嘴……”任清野说,“真的欠收拾。”
池中月眼睛往门外瞟,低声说:“刚才那人,谁啊?”
任清野嘴角带笑,“你不是认识他吗?”
池中月一窒。
“你什么意思?”
任清野说:“缉毒大队秦队长,你不认识吗?”
池中月心跳骤然加快,“你、你在说什么?”
任清野脱了鞋,躺到床上,斜眼看着池中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
三十分钟前,秦唯平打算走了,但是走到门口,任清野叫住了他。
“秦队,我一直有几个疑惑,想不明白。”
秦唯平说:“什么疑惑?”
任清野说:“去年那批在海口缴获的海/洛/因,是谁报的信?还有今年,池荣贵原本要发到泰国的货,你们是怎么知道路线的?他去哥伦比亚的事情,警方又是怎么知道的?以及——周华宇。我问过钟师兄,这些情报他都还没来得及报上去,也不是我,那是谁?”
秦唯平半张着嘴巴,干巴巴地说:“我……”
“你还有线人。”任清野说,“谁?”
秦唯平往前两步,摸了摸嘴角,“阿野,你知道的,我们要保护线人,我们……”
“池中月。”
秦唯平一怔。
“是池中月。”任清野说,“对吗?”
秦唯平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说出了答案。
“都她妈什么时候了你还保护线人!”任清野说,“池荣贵都他妈差点儿没命!”
秦唯平说,“阿野,你听我说,这次是个意外,没想到藏獒这么狠,上次失手后,这次明目张胆地找人来砍池荣贵,我……”
“行了。”任清野说,“你别说了,我就问你,你什么时候招揽到池中月的。”
秦唯平舔了舔唇角,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还真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四年前,是她自己找上我的。”
“她说,她能摸到池荣贵的路线。”
“她还说,暂时不清楚池荣贵制毒车间的情况,但是给她时间,她能摸清楚。”
“她当天就提供了池荣贵的一个货源供应商,后来我们去抓了。”
“她……”
任清野打断他,说:“她为什么这么做?”
秦唯平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没说。”
任清野沉默着,脑子里一片乱麻。
“但我估计,和她亲生父亲有关。”秦唯平说,“你知道周华宇和池家两兄弟是几十年的交情吧,他……”
“亲生父亲?”任清野突然问。
秦唯平点点头。
“对,池中月不是池荣贵的亲女儿,是池荣贵弟弟池荣福的女儿。”
“池荣福十年前就死了,吸毒死的。”
“池荣福在池中月出生前就开始吸毒,当年,周华宇还是个刚从化学系毕业的学生,是他哄骗池荣福吸毒的,所以池家两兄弟才和他闹翻。”
“池荣福死后,池中月就变成了池荣贵的女儿,这中间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
“阿野,你听我说,池中月身份特殊,我们必须保护好她,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牺牲了这么多人,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知道了。”任清野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这时,门开了,池中月出现在门口。
*
池中月的手背又开始流血,她一点儿不在意,随意用纸巾擦了擦,说:“没死就好,我走了。”
任清野没说话,也没留她。
池中月心里冷了,再也不想看他一眼,拉开门就走。
“砍死你得了。”
“你给我回来!”任清野冷不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