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去抱孩子。
程渝有点担心,对周烟道:“要不,打个电话给轻舟吧?孩子的病,可不能耽误了。”
周烟心中莫名其妙泛出酸涩。
她很难受。
想到顾轻舟对她的帮助,想到以往的种种,她心头千斤重。
顾轻舟对她的好,一桩桩一件件涌上了心头,让她有点窒息。
周烟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漏,只是个焦急的母亲,道:“还是看西医吧,西医更快些。”
程渝不知缘故。
自己的女儿,当然要给她最好的,而且西医的确很快,程渝就没有深想,道:“也对啊。”
这次,程渝跟周烟一块儿去了趟西医院。
程渝提出多叫两个西医,过来瞧瞧这孩子的病,把医生气得不轻。
“多个人瞧瞧,总归不错嘛。”程渝道。
在程渝的无理取闹之下,果然来了一名老一点的儿科医生。
诊断之后,医生给出的答案是一样的,就是这孩子是麻疹的余毒上攻,导致牙龈红肿。
“打一针就行了,多大点事,闹腾什么?”老医生声色俱厉。
程渝不敢跟老医生玩花哨,低声道是,就和周烟一起带着孩子去打针。
见周烟愁眉不展,程渝安慰她:“没事的,你看那个老医生那么横!如果孩子有大事情,他是不敢那么横的。”
周烟被她逗乐。
她心中发紧。
程渝陪同着她们娘俩打了针,送周烟和孩子回家,程渝就借口买东西,出了趟门。
她来到了叶家。
程渝来的时候,顾轻舟和叶妩刚起来。两个人宿醉初醒,脑壳都疼,正在喝米粥。
今天是周末,叶妩也不用上学了,睡衣都没换,就盘腿坐在炕上。
程渝的到来,让顾轻舟略微不安,打起精神问她:“怎么了?”
顾轻舟还以为是司行霈出事了。
程渝却嗫喻了起来。
她顿了又顿,然后说:“没事。”
顾轻舟脑壳疼,喝了半碗米粥就去梳洗,等清醒一点再来跟程渝说话。
等她出来的时候,程渝的表达就清楚多了。
她犹豫再三,对顾轻舟道:“我总感觉,周姐姐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是吗?”顾轻舟诧异。
每个人的精力有限,顾轻舟对她的朋友素来是不疑的。
一旦她将对方化为亲人,她就会无条件信任他们。
直到此刻。
“她上次问起司行霈,就挺奇怪的。前些日子,奕秋发麻疹。这算是小病了,可孩子余毒未清,牙龈发肿,我让她来找你,她支支吾吾的,不知缘故。”程渝道。
顾轻舟心中略微一顿。
她的朋友从未背叛她。
顾轻舟在想,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太多了点?
从前选朋友很慎重的,如今她算是过得开朗。
“我去问问她。”顾轻舟道。
程渝大惊:“当面问啊?”
她连忙拉顾轻舟,不让她去,说:“万一弄错了,多伤人心啊!你等我慢慢查访,找到了原因再告诉你。”
顾轻舟却摇摇头:“猜来猜去,毫无意义。我们常会有自己的逼不得已,我要当面问清楚了,免得自己误会了她。”
程渝就感觉,顾轻舟行事太过于畅快淋漓。
她道:“这是我的猜测,我去问她吧。万一是我猜测了,我跟她赔罪,别让我成了挑拨离间之人。”
顾轻舟的态度,感染了程渝。
对待朋友,就应该有对朋友的姿态,哪怕是错了也要清楚明白。
程渝从前不懂,如今豁然开朗。
“那好吧,我们去看看奕秋。”顾轻舟道。
叶妩问:“需要我去吗?”
“不用了,你改日再去。”顾轻舟道。
路上,程渝告诉顾轻舟,司行霈昨晚没回来,到底去了哪里,让顾轻舟自己去查。
“叶督军昨晚也没住在府里,他们有自己的事。”顾轻舟说。
每次提到司行霈,顾轻舟那笃定的语气,丝毫不质疑的态度,总是让程渝气结,她也很想要这样的爱情啊!
车子到了司行霈的院子。
程渝直接去了周烟的房间。
远远的,顾轻舟就听到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进门,就看到周烟抱着奕秋流眼泪,母女俩痛哭流涕。
顾轻舟吃惊,连忙去抱了孩子。
掰开孩子的嘴,顾轻舟看了下奕秋的牙龈,脸色微变。
程渝也凑上前。
她先是闻到了一股异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恶臭。
然后,她就看到了奕秋通红的牙龈上,开始发出了灰白色,有的地方已经隐约发黑。
臭味就是从孩子口中发出来的。
程渝脸色全变了:“这……怎么变得如此严重了?那个庸医,还说没大事,我要去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