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望着康琴心,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康琴心也不接这话,反问她:“陆小姐在我们行办了这么大的业务,请您吃顿饭自然不是事情。
不过陆小姐方才这么问,显然知道我午时有约,这约的对象也不是别人,正是陆小姐的堂舅母。”
陆尔蓝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直白,有些惊讶。
康琴心则继续道:“早听闻陆家千金是最善解人意、孝顺长辈的,司院长是你的舅母,想来你也不忍见长辈空等失望,更不会介意与她同席。那这样,待会请陆小姐与我一同去见你堂舅母吃饭?”
她很真诚的发出邀请。
“康总,你方才还说要公私分明的。我在贵行办业务,那你我吃饭就算是公事,如何还要去和我堂舅母一起吃?”
康琴心从善如流的解释:“中午本就是私人休息时间。你若觉着想与我单独吃饭,那等工作时间时我再请你一聚。”
陆尔蓝没想到她如此能言善辩,有些无语。
片刻,她终于想起正事,自嘲的笑了笑:“我和你围着吃饭这话有什么好说的?”
“那陆小姐想说什么,尽可明言。”
康琴心也信守规矩,真的引她去贵宾招待室说话。
因为大致晓得对方的来意,也就没让别人留下了,很主动的都打发去工作。
陆尔蓝终可以一言来意,开门见山道:“我找康总,是想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陆家一手。
我自问,丽华堂没有碍着康家什么,你这样请人折腾我们酒店能有什么好处?”
“丽华堂酒店自然碍不着康家利益。”康琴心故意没说后半句。
陆尔蓝却没有顾忌,替她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陆家将开的银行碍着了康氏,对吗?”
康琴心也不遮掩,很坦然的点头,“陆小姐是聪明人,自古一山不容二虎。这件事上,不过是你使张良计,而我用过墙梯,谁都犯不着埋怨谁。
你该明白,我不曾因为假钞的事情去质问贵府,想来你也没必要因为你们酒店税账之事而来为难我吧?”
对方条理如此清晰,陆尔蓝不得放低姿态,站起身纠正道:“不是为难,是请求。”
“请求?”康琴心别有深意的重复着这个词。
“康总,你我两家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开银行的事情,是我们陆家贪心冒进,糊涂之时若有做了些对不起康家的事情,但最终也并未给康家带来什么影响。
所以,请你和令尊可以宽宏大量,看在大家同为华人的份上,摒弃前嫌给陆氏一条生路。”
“陆小姐这话说得好生轻巧,假钞之事给我们康氏上下那么多家总行分行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你不知道?而我为了收回那些假钞又经历了些什么,难道陆家会不知道?”
她都差点命丧在郊外,若不是司雀舫及时相救,那晚真有可能性命不保。
康琴心克制着心底的怒意,讥讽道:“你这样轻而易举的一句并未给康家带来什么影响,简直是睁眼胡说。”
“康总息怒,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们陆氏糊涂了,这不今日这样大笔数额的钱存进贵行,便是我们请求原谅的诚意。”
“是吗?那二十万定期难道不是陆小姐自愿进来办业务而见我的,怎么又成了赔罪?若是赔罪,那陆家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陆尔蓝往日骄傲无比,此刻却被怼得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