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办法了,别馆不能住。
顾圭璋放下了碗筷,去了趟警备厅,将秦筝筝接回来。
秦筝筝吓坏了,看到顾圭璋就直哭,哭得肝肠寸断。
顾圭璋烦躁,将她接回了顾公馆。
顾绍不言语。
他母亲用这种方法回来,顾绍心中痛苦,他既瞧不起她的拙劣,又不想她回来再害人。
而顾缃和顾缨则高兴极了,纷纷觉得母亲真有本事。
“姆妈,这等良策也只有您能想到!”顾缨几乎要哭了,“您不在家,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顾缃则道:“姆妈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敢自己涉险,姆妈好胆魄。”
两个女儿高兴坏了。
二姨太和三姨太很吃惊,她们是真没想到,秦筝筝能出这种馊招。
“她太阴险。”三姨太道。
秦筝筝以为,自己回来,顾轻舟会恼怒。
不成想,顾轻舟笑盈盈的,说:“太太,欢迎您回来。您不回来,这个家还真不成样子呢!”
顾圭璋顿时觉得顾轻舟大度、善良,比这屋子里所有的女人都要强。
他满意点点头。
秦筝筝只是笑,也只能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这次回来,顾圭璋就公开对顾公馆所有的家人和佣人道:“以后,顾公馆只有一位太太,就是二太太!”
既不离婚,对内却也不再承认秦筝筝“太太”的身份。
佣人们很尴尬,不知该怎么称呼秦筝筝。
顾圭璋也没说秦筝筝是姨太太啊!
留下这席话,顾圭璋就走了,任由顾公馆的女人们大眼瞪小眼。
不过,四姨太却是远离了秦筝筝,不敢再靠近她。
四姨太向秦筝筝讨要她女儿:“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你乖乖听话,孩子我会给你的!”秦筝筝道,“否则,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四姨太从乡下出来的时候,是把女儿托付给了人,她当时藏得很好。
不成想,秦筝筝竟然暗中派人去找了,而且还找到了。
现在,孩子落在了秦筝筝手里,四姨太腹背受敌。
四姨太没办法了,再次去找顾轻舟:“轻舟小姐,您能不能想个办法,替我把孩子要回来?”
“我没有办法了。”顾轻舟道,“四姨太,您可别忘了,我是帮过你一次的。你没有感激我,反而帮太太求情,背叛了我。”
“是我错了,轻舟小姐,我求求你。”四姨太哭道。
顾轻舟眼珠子微转,道:“你不要着急,太太暂时不敢害你的孩子。等我慢慢想个法儿,再帮你。”
她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暂时先稳住四姨太。
说心里话,顾轻舟不太信任四姨太。
四姨太还没有定性,至少在顾轻舟心中,她是个不稳定的人。
四姨太能操控顾圭璋,将来可能就是顾轻舟的敌人。
顾轻舟同样需要了解四姨太。
“好,谢谢轻舟小姐!”四姨太还是从顾轻舟的话里,听出了几缕渺茫的希望,她心中就好似有了依靠。
经过这件事,顾家彻底不伦不类了。
正好又是假期,顾轻舟需得天天在家,也是烦躁。
不过,司行霈最近没找她,让她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司行霈好像又去了营地,估计要半个月才回来。
家里气氛不佳,天气又热,顾轻舟和顾绍都提不起精神。
后来,是顾绍弄了两张评弹的票,请顾轻舟去听评弹。
顾轻舟就去了。
听完评弹,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西下,将岳城披上了一件锦绣外衣,到处绚丽璀璨。
“……方才在戏院里,你老实盯着一个人看,是为何?”顾绍问顾轻舟。
顾轻舟笑了笑。
她没好意思说,她看到了霍钺。
难以置信,堂堂青帮龙头,也混在人群里听评弹。
他的桌子,正好在顾轻舟的斜对面。
顾轻舟的余光,能感受到他在看她。可当她抬眸望过去的时候,霍钺的视线又是模糊的,根本没落在她身上。
顾轻舟没敢上前打招呼,怕旁人也认出他来。
听闻霍钺身边也不安全,时常有人想杀他,顾轻舟更是不敢暴露他。
“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那件长衫很好看。”顾轻舟笑道,“现在人穿长衫的不多,穿得好看的更少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巧路过一家裁缝店。
裁缝店还没有关门上板,而是点了明亮的电灯。
“我也去做一身长衫,好吗?”顾绍笑道。
他难得有兴致。
“好啊。”顾轻舟笑道,“我从未见过你穿长衫呢。”
他们兄妹俩说着话,就进了裁缝铺子。
顾轻舟也没有注意到,街角停靠在一辆汽车,司行霈正透过车窗的玻璃,静静看着她,眸光深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