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雾竹走了,云河也不敢再任性,老老实实地躺着,续续吊针水。
按照雾竹的意思,血袋和营养液都必须全部输完才可以的。
云河正想闭目养神一会,“砰!”的一声,门又被人推开。
“七叔!”
幽王耀红着脸,呼天抢地跑进来。
当然,他没有忘记云河是一个凡人,而且身负重伤,他早就把修为和气息收敛起来。
他直接就冲到云河身边,一“噗通”就跪下,然后眼泪汪汪望着云河,低声地唤了一句:
“七叔……”
这态度,就像一条可怜巴巴,等候主人原谅的小狗狗呢!
隔着一尺的距离,云河都能闻到幽王耀眼泪的酸苦味。
小耀这小子,一向都是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的,老实说,云河实在受不了他哭哭啼啼的样子。
“小耀,我还活着呢!别在我面前哭丧啊!”云河没好气地睁开眼睛,吐槽了一句,把脸转过来,望着幽王耀。
当时在金刚号上,给闪魂剑和内丹下了指令之后,云河就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飞狐谷。
他知道,自己和小耀都被救回来了。
这是激战之后,第一次见到小耀。
小耀看起来精神翼翼的,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而且,云河发觉,以自己归空境的修为,居然看不出小耀的境界。看来,借助内丹,小耀进度了不少呀!
“小耀,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云河好奇地问。
“七叔,我是圣祖了。”幽王耀老实地回答。
“真是太好了……”云河由衷地开心得笑了。
他的眼眸水灵灵的,纯净得就像天真的孩童,他的笑容很纯净,很清澈,就像一道雨后的彩虹那样,照进了幽王耀惶惶不安的内心。
幽王耀没想到,七叔醒来了,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仍在关心着自己,他感动得鼻子一酸,眼泪鼻涕又哗哗地冲刷而下。
“你怎么又哭了?”云河苦笑。
他在苦恼,到底自己是说错了啥事,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一向高傲的小侄弄哭的了……
幽王耀抹了抹眼泪,笑道:“没事,我只是觉得,七叔你活着,实在太好了而已!我不哭了……”
其实,醒来之后,幽王耀一直都很害怕。
害怕听到七叔的噩耗……
毕竟,那时候在金刚号上,七叔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已经快咽气。
而现在,躺在帷幕里的七叔,虽然依然纤瘦孱弱,但是他已经能跟自己谈笑风生,有说有笑,甚至有精神吐槽自己了。
眉宇眼眸间,充满灵气。
脸色虽然还苍白着,但没有发青了。
而且也看不到他身上有伤,修为也恢复至归空境了。
看来,飞狐谷的人在最后关头赶到,把七叔救活了!
劫后余生,没有什么比七叔的健康和平安更让幽王耀更到欣慰了。
“七叔,你的伤,姑姑他们怎么说?”幽王耀问。
他只是以防万一,问一问,求个心安。
云河淡然地笑了笑:“多亏小彦及时赶到,保住了我的命,多亏姑姑和逸逸妙手回春,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当然不能告诉幽王耀,自己的寿元已尽,只能用突破境界的方式来续命……
反正自己还能活几十年。
几十年的时候,说不定自己能找到,不用被雷劈,又能活得更久的办法呢!
大不了,自己就躲进空间法宝里嘛!
见幽王耀今天已经为了自己,把眼泪都哭肿了,云河不想幽王耀再为他担心,这才风轻云淡地将自己伤势一笔带过。
幽王耀信以为真,以为云河真失没事了,他心里才稍稍安乐。
看到云河的手背一直在输血,都被针水打肿了,而输液架上,还有好几袋特别大的营养液在等待输进去,看来云河今天还得躺半天才能把针水吊完,幽王耀不由得十分心痛。
幽王耀轻轻地在云河的手背上按了按,心痛地说:“七叔,你的手痛不痛?”
云河苦笑:“这样说起来,真的有点又麻又痛。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姑姑她可是非常严格的,而且作为病人,也总得听大夫的意见,对不?”
说起来,他在木星大哥的王者之戒里吊了几天针水,还没缓过来,一回到飞狐谷又挂彩,针水似乎从来就没有停过啊!
他双手的管脉都很细很幼,不好扎针,连续打吊瓶,就更容易发肿。而且连续吊几天针的话,还得留着针口,也就是说,针一直扎在血管里,真的很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