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少女一愣,禁不住将目光投向那位老道人。
“不懂。”老道人溺爱地看着那位少女,笑着说道:“但在天泉古院待久了,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别忘了你爷爷可是在功院打扫卫生的,怎么说都是要懂一些的。”
那位少女这才释然。
“吃点东西吧。”老道人走出竹屋,自伙房端来了一锅地瓜粥,还有刚刚烤熟的独狼肉,让少女大快朵颐:“吃完早点休息,这边就不用担心了,该照顾的我会尽力照顾,可有些事情得看天
意。”
“好!”
那位少女额首,目光自竹床、上移开,说道:“希望他能够尽快清醒过来吧。”
那位少女吃完地瓜粥,两块烤肉便离开了。
竹屋内。
仅有老道人以及那躺在竹床、上的青年。
老道人深深地望着凌风,又沉沉的叹息,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他还是做了。
这是他欠他的。
“他还没有清醒吗?”
十日后,那位少女又回来了,打量着竹床、上的那位青年,小脸又不禁灰暗下来:“这位大哥哥真可怜。”
“没有。”
老道人淡淡的笑着,只是道目很闪烁。
一个月后。那位少女又出现了,在帮助老道人一同替那位青年清洗溢出的鲜血,望着那青年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势,已经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她双目湿润,要经历什么样的血战才能够
打成这个模样?
那位青年像是被人千刀万剐一般,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爷爷,他真不容易。”
少女同情心泛滥,说道:“我们尽力救活他吧。”
“好,听惜竹的。”
老道人宠溺地拍拍少女的脑袋,而后又拾掇起来。
两个月,那个人还没有醒。
五个月,那位青年依旧直挺挺地躺着。要不是其气息还在,气血流淌,只怕文惜竹都要将其当成一个死人,刚开始她对这个“大哥哥”还保持警惕,可半年时间下来,她柔软的心被戳痛了,真心希望他能够醒过
来。
只因,她觉得正道不会干出千刀万剐的惨事,只有魔道人物才会这么干。
而且。
这位“大哥哥”身上没有一点气息,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危险。文惜竹平日除了修炼,便是过来与老道人一同照顾那位伤势很重的青年,且她还取出了几枚丹药,力图用药力唤醒那位青年,可药力均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
于是。
老道人与文惜竹都放弃了,他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整整一年时间。
在文惜竹与老道人都觉得那位青年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竟然醒了过来。
那位青年依旧躺在竹床、上,身躯没有动弹,只是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
“大哥哥,你醒啦?”
文惜竹满心欣喜的喊道,并且靠近那位青年,要看个究竟,而老道人则是道目骤然一闪,不知何时出现在文惜竹的身旁,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然而。
让他们失望的是那个人只是睁开了眼睛,形同植物人。
“大哥哥?”
“大哥哥,你怎么了?”
“大哥哥,你醒了就说句话啊?”
文惜竹喊道,可等待她的则是漫长的沉默,那位青年始终没有开口,像是个哑巴,更像是行尸走肉。
“他是哑巴?还是魂海被人击破了?”
文惜竹皱眉,那满腔的欣喜徒劳一空,他们救回来的只怕是个废人。
不过。
这并不影响她,反而让她没有那么警惕,时常坐在那位青年身旁,诉说着自己近来的变化,武道的进步等等,真的将那位青年当成了哥哥。
一开始,老道人还不够放心,一直守在文惜竹身旁,可时间久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防备了。
匆匆又一年。
那位青年的变化颇大,胡须更长了,脸上也多了一抹红润的光泽,而到了第八个月的时候,他竟然能够坐起来。
只是,那眼神还是那么无神及无力,身躯还是那般僵硬。
浑浑噩噩,像是失去了自我。
文惜竹倒是不在意,而老道人则是认真打量了那位青年好几个月,这才放心下来。
两个月后。
那位青年能够自己下床,只是通常会坐在门前发呆,迎着朝阳,背对落日,不言不动,整个人痴了。
“大哥哥真可怜,竟然是个哑巴,而且魂海遭受重伤,早已忘记自己,现在应该相当于一两岁的孩童。”文惜竹望着那位青年幽幽叹息。
她很清楚那位青年身上的伤势依旧很重,药力无用,能够醒来已经是奇迹,而能够走下床更是一个奇迹。
可。就因他下床,里面上落满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