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顾念之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浅浅笑着说:“没有,心里的气出了,就好了。你也知道我,心大的很,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在心里折腾很久。”
她抬手将自己贴在太阳穴的肉色圆形创可贴撕了下来。
何之初顺手接过,扔到小垃圾桶里,笑着摇摇头,“你可真能折腾。”
他凑过来看着顾念之太阳穴,用手轻轻揉了揉,说:“没事了,这些红痕很快就会消失。”
顾念之“嗯”了一声,说:“我知道,刚才是故意贴着创可贴恶心那位司机彼得。”
何之初嗤地一声笑了,揉揉她的头,“……还是那么皮。”
顿了顿,又似笑非笑:“皮一下就好。”
顾念之:“……”
反手将何之初的手拍开,朝身后用眼神示意,“你别管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
何之初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顾念之坦然看着他,“何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满了二十岁。”
这就是何之初和霍绍恒的典型不同。
在霍绍恒心里,他的任务绝对是第一位的。
如果他在出任务,就算顾念之在身边,他也不会不顾自己的任务,来照顾她的情绪。
可是何之初,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顾念之有需要,他就会把她放在第一位。
顾念之虽然不接受何之初的感情,但是她无法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更不会轻视蔑视乃至讨厌他的付出。
因为她也曾经暗恋过别人,知道感情不被接纳是多么痛苦的事。
可以不喜欢,但是不能看不起那些真心喜欢你的人。
她知道他的真心,所以就算他父亲何承坚做了再多让她痛恨的事,她都无法迁怒到何之初身上。
何之初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说:“进去吧,别一个人站在这里。”
顾念之调皮地朝他眨眨眼,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回头想看看船舱里面的情形,可万恶的舱门关得紧紧的。
顾念之眼珠转了转,朝何之初伸出手:“你有带红外线夜视眼镜吗?借我玩玩。”
“你要干嘛?”何之初翘起嘴角,一边笑,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副红外线夜视眼镜,“不要太过份了,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如果看了,我可不依。”
“什么是不该看的?”顾念之笑着从他手里夺过红外线夜视眼镜,“我就看看西洋景,学学‘燕子’是如何工作的。”
“你啊……”何之初拧拧她的鼻子,“他们有分寸的,你别真的惹恼这些人。”
虽然他们现在跟苏联克格勃是合作关系,但是这种合作是各取所需,非常脆弱。
真的惹恼这些克格勃,分分钟翻脸给你看。
顾念之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有分寸的。我说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我。”
她推着何之初:“你走吧你走吧,快去做你自己的事。让我自娱自乐一会儿。”
何之初几乎是被她推回游艇的小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