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管他对她是好是坏,是放弃还是靠拢,她都没有转变过心意。
可是何承坚可以不爱她,可以不理她,但是不能嫌恶她,绝对不能!
她为什么那么恨顾念之说她是“蚯蚓成精”,因为她知道何承坚从小就最讨厌蚯蚓!
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秦瑶光哽咽着说:“何承坚!你没良心!我会这么做吗?!我疼阿初的心,比你妻子还要多!你别忘了,当初是我提出基因疗法,生一个孩子出来,用她的基因为阿初治病,而你妻子是一力反对的!”
秦瑶光狠狠摁停手机,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的一生,半辈子都过去了,可深爱的男人,还是如同站在云端,对她若即若离。
何承坚在那边听见秦瑶光哭喊着说出来的话,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是啊,他的妻子,当时是一力反对的,她不肯,绝对不肯用另一个孩子的生命,来救自己的孩子。
秦素问是大律师,她不仅口头反对,还援引国家各种律法,严禁他们“草菅人命”,用他人基因制造小生命来给他们做实验。
可他知道她特别疼爱自己的儿子,他不忍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走向死亡,所以暗地里跟秦瑶光和那个疯子合作,终于找到了一个不触犯法律的办法,或者说,是那个疯子找到了一个相关法规的漏洞。
阴差阳错之下,顾念之出生了……
直到六年之后何之初痊愈,他才向秦素问坦诚整件事。
秦素问气得发疯,提出要跟他离婚,无法再跟他生活在一起。
他每天晚上都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离开他,可秦素问执意要走。
何承坚自己都快被逼疯了,就在秦素问打算找律师来办理分居手续的那一天,那疯子突然把顾念之送到他家,说他和秦瑶光都太忙了,没时间照顾她,请他们帮忙。
看着那个躲在桌子底下怯生生看着他们的六岁小姑娘,秦素问一下子心软了。
她不走了,也不离婚了,甚至暂时辞去工作,亲自照顾这个初来乍到,看见光都会吓得发抖的小姑娘,还有自己刚刚大病初愈的儿子。
她让顾念之跟自己的儿子订婚,一直叮嘱何之初,不能辜负这个小姑娘。
何之初那个时候才十六岁,但已经开始被母亲耳提面命,要对顾念之好。
自那以后,她也不许儿子跟他这个父亲接触太多,因为她认为“冷血是会传染的”。
那两年时间,秦素问对他不理不睬,一直在冷战中。
但是他甘之如饴,只要她不走,不离开这个家,他就满足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他也没有留住她。
顾念之到他们家两年后,何之初十八岁那年,秦素问突然去世。
所有的法医检验都说她是受到强烈刺激导致急性心肌梗死,并不是被外力伤害而死。
简而言之,秦素问是被“气死”的,字面意义上的气死。
可这个说法,不能让何承坚满意。
秦素问在家里待的好好的,见了那个疯子一面,就受到强烈刺激导致急性心肌梗死,这难道不是那个疯子的错?!
因为那个疯子是最后一个见过秦素问的人。
他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话,让她气成这个样子?
还有,那疯子当时见死不救,因为秦素问就算发病了,也不会马上死亡。
所以他不顾别人的阻挠,一意孤行对那个疯子顾祥文发了通缉令,用举国之力追捕他。
何承坚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握着拳头,心想这疯子还有自知之明。
如果他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车祸大火中,哪怕上天入地他也要把他找出来,问他到底跟秦素问说了什么,将她活活“气死”?!
……
此时顾念之所住的c城西城区顶层公寓里,她刚刚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已经不在医院里了。
又睡了几个小时,她的体力得到进一步恢复。
虽然胸口和背部还是火辣辣的疼,就像有人把她的心脏掏出来蹂躏了一番一样的疼,但已经比先前的疼痛要缓解一些了。
她看了看屋里的三个人。
坐在她床边的是何之初,不知道过了多久,何之初身上的军装乱糟糟的。
站在床前的应该就是那个远东王牌,他的胸口还有一团殷红的血迹。
顾念之:“……”
她有些不自在了。
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心为他挡枪,但现在她没死,再看见这人就觉得百般不舒服,尴尬得要命。
顾念之自动忽略这个人,目光看向站在她对面的路远总裁大人。
“路总……”顾念之的声音很虚弱,“让他们都走,我想清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