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病’!”
“只有,而且仅有这一个原因,她才能熬过这样严重的烧伤恢复期,也才能解释这种‘恢复’!”顾念之斩钉截铁地说,“陆大律师,您就从来没有想过,秦素问大律师的‘先天性心脏病’,并不是先天的吗?”
陆安鹏的眼睛都快瞪出来贴在金丝边眼镜上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不要胡说!先天性心脏病,怎么不会是先天的?!”
“这,就要问秦瑶光女士,或者,她的父亲秦霸业先生了。”顾念之的视线冷冷地投向坐在被告席后面的秦霸业,“秦素问大律师八岁的时候全家遭遇严重车祸,她父母舍弃自己的生命,将她牢牢护在中间,保存了她一条命。”
“我以前听人说过,秦素问大律师是个特别坚强的人。她遭遇这样的惨剧,从家庭到个人身体,都受到毁灭性打击,可她依然咬紧牙关熬了过来。”
“她渡过了烧伤病人最难渡过的恢复期,也渡过了全身整容的痊愈期,可是后来到了秦氏孤儿院过了几年,她居然就得了‘先天性心脏病’?!——秦霸业先生,您要不要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庭墙边过道上的摄像机和直播设备一齐摇转镜头,对准了一脸严肃的秦霸业。
他虽然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可从他略显僵硬的脖颈,还是看得出来,他经受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他并不是被告,也不是证人,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旁听人,因此顾念之不能强迫他说话。
他就是不开口,顾念之也拿他没办法。
她在法庭上把这件事指出来,其实是说给何承坚和何之初父子听的。
她拿秦霸业没有办法,何承坚和何之初可不会没有办法。
此时坐在另一边旁听席上的何承坚,已经死死盯着秦霸业,而何之初,已经起身离开法庭,清冷着一张脸出去了。
顾念之明白这父子俩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因此她只是静静地看了秦霸业一会儿,目光又转向坐在被告席后眼珠子乱转的秦瑶光。
和老谋深算的秦霸业相比,秦瑶光才是一个更容易突破的目标,所以顾念之把“谋杀凶手”这个标签,只放在秦瑶光身上。
她走到秦瑶光的被告席前,说:“秦瑶光女士,你父亲秦霸业先生不肯解释,那你能不能从基因角度解释一下,一个人能不能出生之后,还能得‘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疾病呢?”
秦瑶光木着脸,冷冷地说:“不好意思,就算从基因角度,我也没听说过出生之后,还能得先天性疾病的病例。——顾大律师,你是不是对基因科学有什么误解?”
顾念之啧了一声,“秦瑶光女士,你的代理律师刚才把你夸成一朵花,简直是继顾祥文之后,我国基因科学的第一人!可是在我眼里……”
她往前躬身,越过被告席,凑到秦瑶光耳边,低声说:“……你给我父亲顾祥文提鞋都不配!”
秦瑶光猛地往后仰头,避开顾念之,恼怒道:“我不配?!你以为我这些年的成就都是做假吗?!”
“那么多的学术文章,巨大的引用数据,还有我们实验室每年都出的成果,你以为靠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抹杀?”
顾念之直起身子,背着手,好笑地偏着头看她:“秦瑶光女士,那你从基因角度解释一下,先天性疾病,能不能后天获得啊?”
“当然能!”秦瑶光脱口而出,紧接着回过神,连忙摇头说:“不能不能!最多是理论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