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江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人之间挑拨离间恶心人的龃龉,居然在霍绍恒眼里能看出这么多道道。
他无语了半晌,最终佩服地说:“霍少,你这是职业病发作了吧?”
霍绍恒轻声笑了一下,“这也算职业病?薛少,这是职业病被黑得最狠的一次。”
薛靖江:“……”
惹不起惹不起。
他不敢再跟霍绍恒继续这个话题,笑呵呵地说:“霍少,那你什么时候跟小嫂子举行婚礼啊?我的红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那你得准备大份儿的。”霍绍恒随意寒暄了两句,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洪子奇知道了吗?他那边有什么说法?”
到现在他都没见洪子奇和郭惠宁来给顾念之道歉。
薛靖江忙说:“我已经指点过洪少和他未婚妻了。他们应该准备给小嫂子赔礼道歉了吧?”
“是吗?”霍绍恒不置可否地拿出打火机,在阳台上点燃、熄灭,又点燃、熄灭,打火机微末的火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明明暗暗,就像他的眼神一样晦涩不明。
“……应该吧……”薛靖江也拿不准了,只好说:“霍少,洪子奇这人不坏,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因此他挺相信他那个高学历未婚妻的……”
他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是含蓄地表示,这件事,洪子奇说了不算,郭惠宁说了才算。
霍绍恒听得笑了,吧嗒一声灭了打火机,说:“洪子奇才是洪家人,他要不是也认同郭惠宁的做法,会让郭惠宁一意孤行吗?”
薛靖江见霍绍恒这样说,知道这梁子也算结下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给洪子奇,甚至给洪家点了个根蜡,默默地想,洪少,哥们儿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顾念之来到路近住的房间,好奇地四下打量。
这房子是宋锦宁公寓的客房之一,二十平米左右,装修得简洁清爽。
南窗下摆着一张阔大的书桌,一张符合人体工程学的米白色后现代座椅斜斜摆在书桌前。
粉蓝色缎子一般的椅背上却搭着一张豹纹毛毯。
书桌两边靠墙的地方竖着两张合墙而砌的高大书柜,里面摆着密密麻麻的书。
西墙和北墙边上摆着l型的烟灰色布艺沙发。
路近笑着对顾念之说:“这沙发拉开就是一张床,睡着可舒服了!”
顾念之走过去,拍了拍沙发靠背,感受了一下硬度,还好,软硬适中,这样的沙发床睡起来也比较舒服。
她轻声问:“爸,您睡得习惯吗?”
在那边世界,路近可从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
他对钱不是很有概念,但是吃穿住用都是顶级水准,因为他负担得起。
这张沙发床虽然舒服,可跟路近在对面世界那张量身定制的高科技大床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路近了然地拍拍她的头,“当然舒服了,你以为你爸只能享受,一点点苦都不能吃吗?”
顾念之心里更难过了,“爸,我让您跟我过来,不是让您吃苦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一手拉着路近的胳膊,一手攥着他的衣角,将他的衣角拧成了结,下定决心说:“爸,我在香山还有别墅,您住过去吧……您在这里天天睡沙发,我的脸往哪儿搁?”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住到这里来?”路近凑到顾念之耳边,非常小声地说,“我是为了路老大!你别拆他的台!”
“……可是他让您睡沙发!”顾念之控诉路远的不人道,“总不能为了他的心思,就委屈您吧?!”
“我姑娘真是孝顺!”路近感动极了,“不过路老大没有委屈我。是我不要床的。我从来没有睡过沙发床,睡睡也挺有意思。”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爸,您别这样,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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