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馨妍聚精会神的听郭惠宁唠唠叨叨诉说她的“冤屈”,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那霍上将呢?他愿不愿意给你出庭作证?”
郭惠宁被噎了一下,几乎卡壳了,惊讶地问:“……霍……霍上将?”
“是啊!”窦爱言迫不及待了,“你不是都跟霍上将谈婚论嫁了吗?你现在这个状态,他不能来帮你一把吗?”
郭惠宁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握着拳头说:“霍上将贵人事忙,怎么会给我作证?那天他虽然亲眼看着我被凯文挟持当人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说我是凯文的共犯!”
“啊?怎么会这样呢?”窦爱言夸张地叫了起来,其实她根本就知道这件事,当时的视频她都看见了,现在故意提出来,也只是为了让郭惠宁难堪而已。
这个郭惠宁以为自己攀上了霍冠辰,一度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这可真是报应了……
可易馨妍却跟她想得不一样。
她含笑看着郭惠宁,慢条斯理地说:“其实,霍上将愿不愿意出庭帮你作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出庭作证,而且他不想被拖进这个案子里来。”
窦爱言听不懂了,“这是为什么啊?霍上将如果能为惠宁出庭作证,不是很好吗?他位高权重,说的话应该很有份量啊!”
“你还不明白吗?霍上将只是用惠宁做鱼饵,想钓出大鱼。可是惠宁跟他的那些事情有什么关系呢?白白被他利用,你们说,如果惠宁在法庭上把霍上将做的这些事情说出来,舆论会怎样看待霍上将?”
易馨妍在玩弄舆论方面,明显更为老辣。
她冷静地分析:“对霍上将这种人来说,他从来就不想高调,也不需要曝光率。所以如果这种案子牵扯到他,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最后都讨不到任何好处。”
以民众对这个案子关注的程度,霍冠辰的名字和军衔一经披露,他的军旅生涯就到头了。
“明白了吧?惠宁你可以要求霍上将为你作证,但你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要他出庭作证,而是让他干预这个案子的审理……”易馨妍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剩下的事情,你的律师会教你怎么做。”
郭惠宁听得似懂非懂,但已经模模糊糊明白了易馨妍的意思。
窦爱言疑惑地看看易馨妍,再看看郭惠宁,觉得这俩好像达成了什么默契,而她被排除在外了,心里很不高兴。
隔壁屋子里,霍绍恒这时站起来说:“我们过去跟郭惠宁谈话。”
顾念之惊讶地回头说:“可是易馨妍和窦爱言两人还没谈完呢。”
“就是要打断她们的节奏。”霍绍恒笑着拉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
郭惠宁所在的会客室里,看守所的工作人员过来轻轻咳嗽一声,趁易馨妍和窦爱言说话的空档,礼貌地说:“两位说完了吗?”
易馨妍意外地抬头,看了看手表,说:“还没有。我们是她的亲友,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会面的时间。”
“不好意思,现在有上级机构要来了解情况,你们如果不想结束,就得等一等了。”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说,似乎是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
窦爱言大怒,易馨妍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郭惠宁则噤若寒蝉,不知道又有谁来提审她。
易馨妍面沉如水,淡声说:“……谁要来问话?难道不能等我们说完了再进来?还有没有先来后到了?”
看守所的工作人员淡笑着说:“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根据看守所的会客条例,上级机构的权限大于来探视的嫌犯亲属和律师,所以只要上级机构有需要,我们就必须先满足上级机构。”
窦爱言不屑地撇了撇嘴,说:“摆什么官架子呢?有正确的手续吗?还是你们要私设公堂?屈打成招?”
看守所的工作人员也不怎么高兴了,扯了扯嘴角,说:“我们这间会客室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都是有监控的,而且监控同步上传云端的主管部门。——私设公堂?你们把我们看守所看成是什么地方?古时候吗?”
听说这里一直有监控,窦爱言不安地四处看了看。
易馨妍和郭惠宁则早有心理准备,现在不过确认了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易馨妍说:“那我们先出去,等别人跟你说完话了我们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