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看到朴恩泰神情凝重,面无表情,众人大笑着说道。
在他们看来,这是朴恩泰束手无策了。
虽然,朴恩泰被称为神医,但那是在高丽国,众人顶多听过这个名号,对于他的医术,心中并不认同。
到底,高丽国只是弹丸小国,夜郎自大。
这位朴神医,多半也是被吹嘘的。
反倒是叶静娴,是中医大会的老人,又是京城的名医,神医叶天士的传人,声名享誉四海。
因此,见到叶静娴败在朴恩泰手中,心中并不服气。
此刻,见到朴恩泰束手无策,被打回原形,心中真是解气。
当然了,这只是一部分人认为的。
如苏风华、叶静娴、侯老之流,可是真切感受到这位朴神医的厉害。
医术无侥幸!
若非朴恩泰学识渊博,又岂能知道五脏藏神这等深奥的医理。
“孙老,到您了。”
朴恩泰沉吟一会儿,朝着背对着他的孙老叫了一声。
众人都是精神一震,眼带精光,殷切的看着孙永昌。
孙永昌转身睁眼,仔细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张帆。
这是望诊。
何为望?
《灵枢·本脏篇》所说:“视其外应,以知其内脏,则知所病矣。”
“望其气,五色皆无。”
“面色微黄,红润光泽。”
“此人无病。”
孙永昌打眼一扫,脑袋宛如最精确的仪器,给出了合理的诊断。
这一眼,不仅是望诊,更有他行医几十年的经验,尽在其中。
“呼吸平静,悠长有力,不急不缓。”
“方才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清朗。”
他仔细一听,又做出判断,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闻诊。
随后,他手掌一伸,搭在张帆的寸关尺,进行切脉。
呼吸之间,孙老就已经用上了三种诊法。
唯一没有使用的,是问。
既然朴恩泰都没有使用,他自然也不会用,省的落人以柄。
“怪哉,怪哉!”
孙永昌放开张帆的寸关尺,喃喃说道。
他双眼微闭,眉头紧皱,脑海中如放电影一般,将平生遇到的疑难杂症,以及读过的奇绝之病,尽数浏览。
听到孙永昌的话,众人心头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这人的病真的如此棘手,连孙老都看不出来?
梁宏业和邓泽瑞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想不到,这人的病症如此棘手,孙永昌亲自出手,都判断不出病因。
若是他们两个上去,只怕也无计可施。
好在,朴恩泰也没有看出来,多半是个平手之局。
这下子,高丽国众人兴奋了。
刚才,看到朴恩泰眉头紧锁,无功而返,心中如吊桶大水,忐忑不安。
此刻,见到孙永昌也遇见拦路虎,才放松下来。
如此一来,当是不败之地。
“世间病例万千,病因不尽相同,不可以偏概全。”
“头痛医头,脚痛治脚,这是老一套。灵药可治百病,尚且不治百人。”
“病情只有一种,病因却是万千。”
“偏诊法,就是以奇门之处,治疗奇异之症,头痛可医脚,脚痛或许因头而起。”
就在无计可施之时,孙永昌的脑海中,陡然响起这么一段话语。如醍醐灌顶,拨开层层迷雾,让他豁然开朗,得见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