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自己体内流出,穿破皮肤,与空气交汇,露出血腥,面目狰狞。
她刺的是她的肩。
与她颜小鱼同样受伤快要废掉的肩。
一刀,一刀,又一刀,尖叫声,几乎掩盖了刀尖落入皮肤肌理肉体里的声音……
简感觉自己快被逼疯,因为她很清醒,因为她很痛,因为她很清楚的就能感觉到,颜小鱼的每一刀,都准确无比,清楚无比,刀刀不落空又不偏离的,全部刺在一个位置,同一位置……
同样的痛苦,加倍的痛苦,在同一个刀口上,渐渐蔓延,渐渐扩大。
明明是一样的痛,却害怕,却抖动,却不敢去期待和抗忍,那接下来的一下,有多痛,有多难……
简已快被逼疯,痛的歇斯底里,痛的难躲难抗。
第八刀,第九刀……
第十刀,小鱼,忽然停了……
她拔出瑞士刀,已见整个刀身都被鲜血染红,那刀尖处,还沾染着点点裂碎骨渣……
“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小鱼问,看着她,表情静静。
简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痛的已快失智,她扶着自己的肩,捂着自己身体中流出的血液,只敢大口大口喘气,去缓解那种愈加难过并未停止的痛。
“这就是,加倍的痛”,小鱼看着她,静静的,“在我受到你迫害时,被你亲手割掉卵巢,每次被你袭击和追杀时,所感受到的痛。同一种痛,次次加倍的痛,令人绝望的痛……这也是,作为黑猫,必须付出的代价……羡慕么,嫉妒么,为你所对我做过的一切,而感觉到值得么?”
小鱼顿了顿,微笑,“都不重要了,只是,既然你刚才提到了亲情,和同胞,那么,我所感受到的,也一定,不能忽略过你,不是么?”
说罢,她抬手,慢慢讲刀举向了头顶——
正对着,简的脑袋上方,正中脑壳。
“偿命吧。”
三字平淡。
然后,眼神陡然锐利,动作如冰,飞快下袭。
几乎是眨眼不到的距离,那刀,已与简的脑壳尽在咫尺,即使落下分开——
“孩子——!”
千钧一发之际,简瞳孔放大,陡然大喊,声音尖锐,歇斯底里,“你不能杀我——!不能——!孩子——!我的肚子里,怀着南宫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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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你能预测到这里的未来吗?”
飞机上,得到救援的少女趴在窗户上,望着下方火光四起是逃窜和混战的黑恐人,抿了抿唇,朝身边少年低语发问,“我们,已经赢了,对不对?”
“也许吧。”
l坐在前排座位上,手上还拿着由宋晴天身上掉出来具有护身作用的玻璃瓶,盯望着,慢慢发言,“不过,到最后,结果,都是牺牲。”
“牺牲?”欢颜不懂,侧首问,“我不懂……赢了怎么会有牺牲?”
“我也不懂”,l转头,一向清灵的黑色瞳孔中,带上几分茫然,“想是,还是我曾经预言过的结局一样,这次战役所得到最后结果,只是牺牲两字。”
“牺?牲?”
欢颜慢慢重复,再想问,却发现l的脸上除了凝重,便是与她一样不同的迷离,于是便没再发言,勾下了头去……
这时,前方传来了脚步声,他们抬头看,望到走进来了一男一女,一个沉稳刚俊,一个风韵怡人,一个看似三十出头,一个看似不到而立,分别,都与晴天轮廓和五官有几分相似。
“你们好。”
女人温和开朗,朝他们一笑,便主动走来,朝他们道,“我是晴天的母亲宋小知,这次,多亏你们救了晴天。”
说着,将目光转向l,继续,“青洛第一继承人,洛奇?青洛族最年轻最有潜力预言最准确的少年,早有耳闻,失敬,晴天昏迷中还在喊你的名字,看来这些日子,你当真照顾了她不少,我在这里,先说声感谢了。”
l摇了摇头,说了声哪里,便没有再接话,欢颜也道谢,眼看宋小知,目中不自觉留露出了对她与岁月不符面貌的惊叹。
晴天还是昏迷不醒,正在由带来的医队救治。
和蔼可亲的女人询问了少年少女他们在黑恐的一些情况后,便轻轻蹙起了眉,特别是-------那拿到小玻璃瓶,听他们说起被那把他们扔到危险地威胁,却到最后危急关头,又出现救他们于危急之中的黑恐女人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