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才能活下来,很可惜,我的尤儿成了你的祭品。”
帝长如蓦地站起来,状若癫狂,一改平日温和清雅。
他像是酒过三巡的醉汉,更像是为词而狂的诗人终于见到让自己心悸的字。
他走向轻歌,轻歌往后退。
他靠近,轻歌继续后退。
帝长如双手紧抓着轻歌的两肩,“夜轻歌,你是武学奇才不假,你更是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阴谋家,政治家,你若为棋手,这天下都会是你的棋局。我一直都在等那样一个人,与我并肩作战,与我一同夺回帝国的那份干净,不再让帝国明月被亵渎!”
帝长如疯了。
他目眦俱裂,温润儒雅被魔鬼取代。
“天下江山,你若要,都拿去。我愿助你为王,只要你帮我取回明月尸体,只要你让我杀了帝君杀了九雀,让我毁了大周和洪荒!”帝长如歇斯底里的喊。
“帝君不杀你,就是想看你被蛊毒折磨时的痛苦。”
轻歌一把推开帝长如,“蛊毒发作,你的气数已尽,尤儿是我之徒,你要拿她的命去为你续命?帝长如,倘若如此,我绝不会放过你。你若敢对尤儿有任何的杀意,有生之年,我必杀上九重宫,将明月的尸体给五马分尸,叫她入了炼狱也不得安宁,要她在十八层地狱下永世不得超生!”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穷其一生去守护的干净和纯真。
帝长如要守护明月的尸体。
帝君固执的不让明月安息地府。
而她只是希望,尤儿在余生的日子里,忘却曾经的痛苦。
各自为魔,又各自为佛。
于帝长如来说,他是佛,他守护明月毫无疑问。
于尤儿来说,他是魔。
他为了守护那份虚无的干净,即将搭上尤儿这条命。
轻歌眼神猩红,薄雾笼罩的眉宇之间若隐若现杀伐和冷锐。
帝长如脑子里闪现尤儿无助的神情,像受伤的小绵羊缩在被子里不愿他离。
还有神采飞扬的尤儿,含蓄娇羞的尤儿,低头低眉的说,我知我美貌倾城让你这小贼动了心……
帝长如闭上眼。
过去的日子里,对于尤儿的事,他从未管过,只要别危及生命。
可当昨晚他得知尤儿的痛后,他恨不得撕碎了许薇。
“这世间的情情爱爱,难辨真伪。九皇叔,九皇兄,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不该再一次承受这份灾难。否则你又与伤害明月公主的那些魔鬼有何区别?你还不是要沦落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你也记住,我不会成为帝君的走狗,也不会成为你手里的刀。今日我能与你把酒临风明月头下议此生,明日也能提着你的头颅祭我亡魂。”
轻歌双眸清寒凛冽,说话时,帝长如直愣愣的看着她。
像是索命的恶鬼。
像是九幽的修罗。
黑白无常是她的使者,牛头马面成了她的奴。
帝长如极力睁大眼,这样一个聪明狂热的女人,谁也掌握不了她。
她便是一把刀,是一把谁也拿不动的刀。
想要拿起这把刀,除非先一刀刺进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