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她之后,东陵鳕的心里,眼睛里,装的不再是天下苍生,不是黎民百姓,而是她一人。
忧她之忧而忧,喜她之喜而喜。
隋灵归怔住。
重塑肉体的东陵鳕,精神和血液都已献祭紫月花。
他过去的所有记忆,全都烟消云散。
隋灵归不懂,为何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东陵鳕在见到夜轻歌之后,还能一见钟情?
这是怎样恐怖的感情。
哪怕失忆和精神分裂都抹不掉吗?
哪怕任何与之相似的人,都无法代替吗?
隋灵归不懂,世间有千千万万之人,亦有许许多多的相似之人,可就算像她的鼻,像她的眼,像她的眸,那都不是她,不是真真切切的她,不是完完整整的她。
东陵鳕放下珠帘,抱着白猫,望着马车内的空间若有所思。
他神情恍惚,薄唇紧抿。
便是撸猫的手,动作也不由粗鲁了几分,加重了些许的力道。
甚至一个不小心,揪下了一把毛。
疼的白猫炸毛而起,飞至角落里,泪流满面哭唧唧的望着东陵鳕。
小白有小情绪了。
青莲王不爱它了。
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
“青歌……”东陵鳕轻喊。
“喵呜——”小白开心地窜到东陵鳕身旁蹭蹭。
过了一会儿,小白的脸黑了下去。
这一声轻歌,只怕不是叫它。
小白委屈!
青莲王不爱猫了。
……
隋灵归朝着轻歌拱起双手,“谢了。”
“不必谢,帮的不是你,是他。”轻歌收起笑,冷声道。
“你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我很欣赏你。”隋灵归淡淡的开口。
轻歌嗤笑出声。
她从来不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只是怕……伤害到那个人而已。
她不愿龙凤山上的所有再度出现。
那一次的崩溃和绝望,她着实不愿承受第二次。
“夜姑娘来日倒是可以喝我与王上的喜酒。”夜歌笑道。
轻歌对于夜歌的挑衅叫嚣不予理会,而是双眸直视隋灵归道:“隋族长,若想找个赝品,也麻烦你多费些精神和财力,找个看得过去的,别这么不堪入目。”
“你说谁不堪入目!”夜歌怒而瞪着双眼。
啪——
隋灵归一掌打得夜歌人仰马翻。
“姑娘所言极是,本族长记住了。”
隋灵归走上马车之前,斜睨向夜歌,“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不敢。”夜歌捂着脸低下头瑟瑟发抖。
“走吧。”
隋灵归走进马车后,夜歌畏畏缩缩走进去。
没了将军枯木,夜歌更加的没有安全感。
“明明是同一张脸,偏生青莲王不同的对待,你知道是为何吗?”隋灵归望着她,问。
夜歌摇头,泫然欲泣。
“我知道,这世间只有一个夜轻歌,任何的赝品,都不及她万千芳华之一。”隋灵归。
夜歌眼神阴翳的能滴出墨水来。
隋灵归说:“因为,你终不是夜轻歌,你只是个赝品。你该感谢夜轻歌,若非你与她的几分相似,现在你还是李翠花,而非青莲的夜歌。”
“族长教训的是。”夜歌隐忍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