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要。所以到了这一步,感受某种不妙的他就只能想办法逃离这个危险的漩涡了。
毕竟,谁叫他也是与这位老大哥走的近人等之一,并且一起研读过私下流出来的一些册子,表现过深以为然的同感。因此在所谓泄漏机要的干系当中,自然也未尝少的了他这一个。
但是随后还没等惶然不安的他寻到外放的机会,却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就让他彻底如坠深渊。在他暗中收拾那位老大哥黄而遗落在身后物件,以为避嫌和毁灭凭据以自保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隐藏起来的秘密。
那是这位老大哥,真的是与太平军中有所交通往来的证据;并且还在一张尚未完成就被仓促藏起来,而变得污秽残破的纸笺上,发现了足以动摇义军上下的可怕事实。
因为就在半月多前,黄王竟然已经暗中结下了朝廷招安和封赏的诏书,而那位黄王乡党兼族人出身的老大哥黄而,就是因为无意得知而不忿于如此,想要在暗中不这个消息给传出去,才骤然遭此雒难的。
他眼中的天地仿若是一下子就崩塌了下来;难道大伙儿苦苦拼打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让科举不第的黄王及其近从封王拜节,重新跻身成为该死朝廷那些狗官和藩帅中的一员么。
于是他在一时冲动和失望至极之下做出了一个决定,代这位老大哥吧相应的消息送出去;然而随即他又后悔改变了主意,想要把这个能够动摇义军大好局面的消息,先按奈下来藏起来以观后效。
这时候,他平日里交好并一起修习过太平军流出来那些书文的同袍,却私底下找了过来想要从他这里打探一下老大哥蒙难的内情;然而这也只是一个按图索骥的陷阱而已。
那些素与老大哥有所往来的人,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牵连;而这位交往甚密的同袍也毫不例外。于是他为了把自己摘脱干系,就顺带把王行空也给牵扯了出来。这下可要本来心中就有犹疑王行空的命了,因为他已然是无可辩解了。
但他好歹是出自黄王的亲营,也做过长时间枭卫的人,又是冤句的乡党出身;因此对方在采取举措之前还是花了时间来请示黄门八子中人的;这才给他一个假借寄邸文书为名,赶在来人包围他所在院落之前,从天长城中全力冲出来的机会。
尽管如此在穿过即将闭合城门,而暂时甩开街头追兵的时候还是不免负伤数处来。这也让他心中愈发悲凉起来,他可不想横死街头更不想屈辱而痛苦的丧命囹圄,但那些人显然动起手来就再没有活捉的打算了。
他也只能不管不顾的埋头沿着道路向着南边跑去了;也许他原来还有冒死面见黄王求情开脱的机会,但是随着他这一跑也就再也五任何的缓转余地了。
而且,他虽然身负伤势而疲惫不堪,但是至少神智还算是清明得很。且知道如今大将军府名下的各部义军,林林总总号称数路十余万人马,却是基本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无论是尚总管还是盖都统,或又是费先锋,或又是是庞老将军,都与黄王军府中的干系过深;也只有那个老大哥曾经交通往来,并且被寄予厚望而自成一体的太平军所在,也许能够让自己获得一条生路和转机了。
就在这种坎坷而忧虑的心思当中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方位所在;王行空就突然马失前蹄的骤然向前一倾,而狠狠跌坠在了地上摔滚了出去好一段距离;背上的中箭位置也被滚压的折断开来而又透入了几分,顿时撕心裂肺痛得他当即就挣醒了过来。
然后就见几团草色蠕动了起来,而又伸展开来编成一个个披着插满草枝披风的人形,然后用七嘴八舌的声音,围住已痛的说不出囫囵话来的王行空道。
“易大毛,你怕是闯祸了。。”
“这不是军府传令的信兵么。。”
“你布设的伴索,误伤他人了。。”
“还不快把人抬起来,弄到边上去探明情由。。”
又有一个声音道。
然后,因为疲惫加上伤痛的虚弱,而意识开始模糊的王行空,觉的自己被架起来挪动到另一个位置上去,然后有人给他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又开始割开他的衣甲处理起那些伤势来。
而这一切王行空就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的,直到重新有一个声音响起:
“快藏起来,又有人过来了。。那些痕迹都是收拾干净了么。。”
听到这句话,王行空不由的一个机灵想要挣扎起来;想要对着这些不明之人说些什么,且只能在喉头发出嘶哑的“嘿嗬”声。
而与此同时,周淮安率部抵达的扬子县临时驻地里,已然是另一番风貌和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