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这次袁谭从青州提兵,辛毗随军,哥哥辛评负责坐镇青州,责任重大。
辛毗心里就在想,好你个郭图,马后炮放得倒是溜。
使者说道:“辛别驾见到书信,将信将疑。那时正是夜间,辛别驾便以青州空虚,夜间难辨真伪,不可擅自开门为由,拒绝对方入内城,只在瓮城之内暂歇……毕竟对方只有数百骑,我等思忖有青州上万军士看守,又有内城防御,总不至于出错。”
瓮城,是华夏古代城池的一种防御性建筑。城如其名,就像是一个大瓮。敌军入门之后,如果不开内城门,再关闭外城门,敌军就是瓮中之鳖,城头上的守军,可以尽情放箭虐杀。
辛评的这一决定,倒也不能说有错。
“这不挺好的么?”袁谭道,“后来又如何失了青州?”
使者哭诉道:“主公,青州城中,出现了叛徒啊!孔融旧部宗宝、孙邵,半夜叛变,打开城门,悄悄放了敌军入城。敌人一路摸到了内城,没有经历激烈的战斗,就把辛别驾抓住了。”
袁谭感觉一桶冰水浇下来,从头凉到脚。
他木然说道:“然后呢?”
使者道:“天亮之后,青州城已经落入敌人手中。原来这一行人,是监军沮授率领,更有原青州刺史孔融,携带天子诏书。主公留下的各部军将,都受到了天子封赏,因此不肯出力齐心;而且原本孔融的旧部,更是踊跃投敌。青州诸郡,听闻朝廷旨意、沮授和孔融之名,全都望风归附,如今青州已经不再是主公的青州了!”
袁谭腿脚有些发软,坐在了帅椅上,喃喃说道:“辛评误我啊!”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袁谭麾下文武,还没消化掉这一消息的时候,又有侦骑来报。
这个侦查骑兵,比青州使者更为狼狈,头盔都没了,身上还有多处伤痕。
“主公!袁熙领兵十万,从邺都出发,直向巨鹿城扑来!现在估计已经快到巨鹿城下了!”
袁谭猛然起身:“何不早报!”
侦查骑兵哭丧着脸说道:“主公,小人是被抓住的啊!除了小人之外,同时被抓的还有几十个兄弟,无一漏网!袁熙捆着我们,出了魏郡,来到巨鹿郡境内后,才把小人放回。”
袁谭脸色煞白。
侦查骑兵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公,袁熙还有一个口信,让我带给您。”
“讲。”袁谭有气无力地挥手。
侦查骑兵咳嗽了一声,用“袁熙”的语气说道:“兄长,之前说让尊号给你,可惜天子不允许。弟唯恐兄长责怪我失信,所以亲至巨鹿,向兄长解释清楚:虽然大司马之位无法相让,但此前所封的前将军之尊位,仍然有效。望兄长审时度势,倒戈卸甲,仍不失封侯之位,到时国安民乐,还能全兄弟情义,岂不美哉?”
袁谭听得怒气填胸:“无信无义之徒,我与你势不两立!”
郭图怪问那名侦查骑兵:“你为何背的下这许多文字?”
侦查骑兵有点害羞地低头:“袁熙对我们几十个被抓的兄弟说了,谁能第一个背出,就放谁回去。小人年幼时认过一些字,所以背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