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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昨天说过的,今天是免费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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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大中十七年,五月廿一,武荣,林家堡外三十里处
张元津摸着酒杯,闷闷不乐。
三兄弟从来肝胆相见,张元空张元和的分歧完全没有瞒着他,尽管没人让他表态,但,这还是让张元津陷入了极大的苦闷当中。
张元空所说的一切,张元津觉得完全正确:在他的心目中,也并不觉得立身御前是必不可少的,并不认为道门应该象其它最顶级的世家一样,拥有惊人的财富与影响力。虔诚的信仰,忠诚的信徒,才是一个宗门最核心的东西。
但张元和所说的一切,张元津同样有所认同:自己出身龙虎,难道不确实应该把龙虎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吗?
张元津只是,觉得张元和太过极端:毕竟,天平的两端中,有一端摆的是无数人命,无辜者的人命,但面对他的疑问,张元和苦笑着,提出反问。
“你觉得龙虎山的利益不如这么多的人命重要,那未,元津,你认为,对面摆的人命降到多少条时,你才会愿意把龙虎山的利益置于优先呢?”
为了一个路人之死,张元津会愿意赔上龙虎山的利益吗?哦,不愿意,很好,那么,两个路人呢,两个完全不认识的路人?
不断重复的问题,让张元津大汗淋淋,让他没法回答,他从来没想过要把这样的事情去量化到一条两条的人命,更没法开口说自己心目中的那个边界到底在那里。
“所以,你看,元津,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在张元和看来,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劳作,一种人分配,劳作者埋头于田野间,织机上,分配者则坐在庙堂间,推杯换盏,定天下运数,当然,与此同时,他们身上背负的责任,也百倍、千倍的过于劳作者。
“圣人说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其实就是这么回事。”
“我们是分配者,不管你和大师兄愿不愿意承认,我们都是分配者。我们是龙虎山的真传,我们肩上,背负着龙虎山本山近万道众和数千年的传承,这是我们的责任,无可逃避。”
龙虎天师,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历代天师当中,也多有在自己子嗣中择优栽培者,但多数情况下,这位子仍会被传给下一代弟子中最优秀者。
“师父一生未娶,或者有几门远亲,但至少咱们从来没听说过。”
直言不讳,张元空理所当然就是下一任的龙虎天师,而张元津和自己,大概应该分领传功、执法之职,辅佐张元空,来光大龙虎山门。
“这是我们的职责,摆在最前面的职责,因为,我们欠师父,欠龙虎山。”
三张都是孤儿,自幼失怙,对他们而言,张颠亦师亦父,龙虎山,则就是他们的家。张元和很强势的告诉张元津说,在自己想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比龙虎山更重要。
“你说城中有人会死,你看不过去,为此不惜破坏到我们龙虎山的利益,但我来问你,元津。”
每天,北方漫长的边境线上都有战士在与项人的战斗中倒下,他们都是夏人,他们都是无辜的,那末,张元津为什么不倾尽龙虎山的人力物力,去到那里,来支援那里的战士,保护那里的边民呢?
“只因为你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的伤痕,没有亲耳听见他们的悲呼吗?”
“二师兄,你让我想想……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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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真人,有心事?”
“有个毛心事,你不要扯开话题啊,刚才一杯喝完没有?……酒品如人品好不好!”
“……三真人,你可以看不起我的酒量,但绝不能看不起我的酒品啊!”
眼睛瞪到滚圆,用力拍着桌子的,是摩尼教三使之一的离际使阎沙,如果动手的话,张元津自信能够打他一个半还有余,但现在,两人都已经喝到半酣,指手划脚的对骂着,却没谁会真用拳脚来决个胜负。
“老阎啊……不是我说你,你的这点酒量,也就是窝里横的本事……你喝啊,你倒是喝啊!”
脸已喝到通红,舌头也已大了,张元津一边用力指着对方,一边用力顿着自己的酒杯,也不管杯中酒液正在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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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津和摩尼教搭上关系,也不过是两天,石天来探望过张元空之后,“侵际使”阎沙和“拒际使”赵迎先后与他联系,表示说愿意帮助他,去刺探形武荣城中消息。
“可以的话……对我们没有坏处。”
开始很是小心,并把这些及时报告给张元空与张元和,但张元空不置可否,而张元和认为说保持联系有很多好处,这让张元津下定决心,与这些粗鲁、蛮横,却又爽快、痛快的江湖汉子,厮混到了一处。
两天来,张元津跟着他们,先后两次潜入武荣,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信息,但也算亲眼看到了第一手的实况,看着城中并没有发生疯狂的屠杀与抢掠,也让他放心很多。
“三真人……不不,我和三真人没什么好喝的。”
已经喝到脸色通红,阎沙用比张元津更大的力气,狠狠的拍着桌子,表示说“三真人”是谁?自己可不认识。
“弟啊……你哥今天就托个大。”
大着舌头,阎沙用力的挥着手,来加强自己的语气,表示说自己不认识什么“三真人”,但要是说到“我元津弟”的话,倒是熟悉的很。
“你哥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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