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少有人知道,他还教过一个女子医术,就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而这个女弟子——”
说到这他停下,定定地看着王诘。
王诘在他锐利目光下,避无可避,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李侍郎催问:“这女弟子是谁?”
王亨道:“这女弟子后来嫁入了安定伯府,就是二太太的亲娘,二十年前仙逝的安定伯老夫人!”
王诘踉跄了下,差点倒地。
王谏则目眦尽裂。
梁心铭唏嘘,查得真够深!
王家兄弟还有疑惑,王充问:“可是当年查验了罐子里剩下的酒酿,说无毒啊?”
王亨道:“酒酿不是水,是酒糟、醪糟。若是一罐水,那沉香注射进去,整罐水便都染了毒。醪糟则不同,毒液注入,只停留在那一层的那一点。舀的时候,只要没搅散了毒液,便不会扩散到其他地方。卫姨娘连吃了七天,第八天上,才将毒液都舀干净了,所以罐子里才没有残留。”
说着,命人取一坛吃了一半的酒酿来给众人看。
众人看后恍然:毒液注入,确实不会扩散。
王亢又问:“太太为何恰好在那天送绿豆糕给卫姨娘呢?难道这个也是算计好的?”
王亨道:“不错!就算母亲那天不送绿豆糕,也会在某一天送别的东西,只要卫姨娘死了了,母亲横竖都脱不了嫌疑,因为那段时间二伯母时常过来劝母亲。”
他高声叫:“何妈妈!”
何毕家的急忙从东次间跑出来,恭敬道:“大爷。”
王亨道:“把那段时间二伯母劝母亲的话告诉大家。”
何毕家的应道:“是。”
她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那段日子,那边二太太常劝我们太太:别和老爷置气,把夫妻情分耗没了,便宜了外人;叫她要有大妇气度,说卫姨娘不过是个妾,用些小手段、送些吃穿笼络了,老爷见了喜欢,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太太虽然性子傲,却把这话听进去了。那几天,太太不止一次赏东西给几位姨娘。”
王亨道:“好了,你且下去。”
何毕家的便福了福,下去了。
王亨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诘。
堂上寂静无声,众人都看着王亨,神情复杂、既敬且佩——这才一天一夜的工夫,就查得这样清楚。
王谏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王诘的官服衣领,脸对脸咬牙质问:“你全知道,对不对?到底为什么?”
王亨“啪”一拍椅子扶手,霍然起身,高声道:“因为这不是妻妾之争,而是王家大房和二房之争!”
王谏转脸,怔怔地看着儿子,手下也松了。
王诘趁机挣脱,胡乱辩解道:“不会的!我不信!蒋氏忠厚老实,怎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冤枉的!”
王谏愤怒道:“蒋氏老实、不会杀人?那我夫人就像杀人凶手吗?这才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呢!”
他心如刀绞:眼下证据确凿,王诘都不肯相信蒋氏害人;而他呢,证据不足也认定是妻子害了卫姨娘,难怪她伤心绝望,以至于无法养胎,生下侏儒。
王诘悲声道:“谏弟,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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