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端详她,喃喃道:“馨丫头……”一面说,一面就要去拉她的手,忽见梁心铭身上的官服,立即醒悟过来,又缩了回去。
梁心铭真切地感受到老太太的吃惊,却无法确定背后的原因,不像初见吴繁时莫名心寒心紧。
当然,也许老太太和蒋氏一样,是演技派。不,不是演技派。蒋氏根本没演戏,她是本色表演。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蒋氏给梁心铭的感觉就是理直气壮。老太太是否也觉得:为了王亨的前程除掉林馨儿理直气壮呢?
梁心铭瞬间转了无数个念头。
她还瞥见王夫人用帕子捂住嘴,眼中泪水盈盈;棋妈妈也是神情莫名,眼带悲色。
老太太恢复正常,对梁心铭道:“状元郎果真与我那孙媳妇长相酷似,老身失态,让状元郎见笑了。”
梁心铭道:“老太太慈心,晚辈岂敢笑话。”顿了下又道:“再说,又不是头一次了。恩师才是吓着学生呢。”
老太太忙问:“他怎么吓你了?”
王谏和王亨同时咳嗽。
梁心铭便微笑不答。
王亨接道:“也没什么,孙儿当时错认他是馨儿,只当馨儿还活着,因此有写失态。”
屋里顿时一静。
半响,老太太又打量梁心铭,笑赞道:“状元郎真好风采!老身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得上我孙子了。结果见了状元郎,不服气也得承认:你不比安泰差。”
梁心铭道:“晚辈不敢当。”
老太太道:“状元郎太谦了。”
又道:“想必状元郎也知道,外面还有位客人等着。请状元郎先随安泰去吃茶,稍后再请过来说话。”
梁心铭道:“晚辈谨遵吩咐。”
老太太便转向王亨,道:“你先带他去吧。”
于是,王亨便带着梁心铭出去了。
两人去了东小跨院,在花厅坐了,立即有丫鬟上茶果,上罢无声退下。王亨端起茶盏,冲梁心铭做了个请的动作,默默喝茶,并不说话。
梁心铭觉得他并没有破案后的喜悦,似乎有心事。更准确地说,今天一见他,便觉得他很沉重。
她暗自纳闷:昨天在桃园被刘棠那般挑衅都好好的,后来舞剑更是激情飞扬,去她家谈及今后的计划,也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
她便问道:“恩师破了案,似乎并不高兴?”
王亨道:“有什么可高兴的。”
梁心铭:“……”
确实没什么可高兴的。
任谁被蒋氏那样一个人算计了,还蒙了几十年,就算报了仇,也没什么可高兴的,羞愧还来不及呢。
她不愿他这样颓废,便岔开话题,问道:“这件案子算是结了,镇南侯府的案子恩师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王亨刚要回答,丫鬟领着一安进来了。一安回道:“大爷,外边传了消息进来,说刘侍郎已经破案了。”
王亨问:“凶手抓住了?”
一安道:“是。”
王亨问:“是谁?”
一安道:“那边瞒着呢,我们的人没打听出来,只听刘侍郎的人到处炫耀,说已经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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