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否该获得补偿呢?”
靖康帝满脸兴味地笑了,又坐了回去,然后环视众臣,问:“诸位认为,梁爱卿该不该获得补偿?”
王亨抢道:“微臣以为该!”
他第一个帮妻子。
有人嗤笑起来。
然谢耀辉也道:“微臣也认为该!”
方无适也道:“微臣也认为该。”
崔渊觉得梁心铭的理由很勉强。
吏部尚书姜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梁心铭,觉得她为了黄白阿堵物向皇上开口,降低了她的品格和气节,得不偿失,白瞎了之前所做的一切。文人士子们若听说这事,又会攻击她了,说她利欲熏心、贪财重利。
姜宇便委婉地劝解梁心铭。
梁心铭一看,跟这些人的代沟堪比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她还就不信了,非得辨出个结果来不可。
她正色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一个不爱父母家人的人,怎会有大仁之心?皇上的赏赐,本官已经答应女儿,全部留给她做嫁妆。如今全烧了,她孤儿寡母将来靠谁去?
“本官能为百姓申请补偿,却不能替自己女儿申请,那不是无私,那是虚伪,是沽名钓誉!
“也许各位会说,不是还有王家吗?难道还舍不得一副妆奁?本官要问诸位:梁家的女儿,凭什么要王家来陪嫁?王家固然不会舍不得一副妆奁,但梁心铭的女儿有自尊,不能要人施舍,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众人不料她发了这一番宏论,还抬出圣人之言,一下子哑然,姜宇勉强道:“不是还有梁大人吗?”
梁心铭肃然道:“从今日起,梁青云就是王家大少奶奶,同样不能拿王家的家财来陪梁家的女儿,就算王家人不说,她也会有寄人篱下之感。唯有今日之前,本官是梁心铭,梁心铭的一切当然要留给他的女儿!”
她说,昨晚厮杀激烈时,所有人都只顾逃命,没人顾得上拿任何贵重东西,唯有朝云抱着自己的梳妆盒下了地道,一面还念叨那些大箱的赏赐。因为女儿从苦日子过来的,珍惜每一分收入。爹爹升官了,她首先问俸禄多少。又说起当年在徽州参加乡试,自己出场时,在贡院门口买了一个蟹壳黄的烧饼,女儿舍不得吃,回家分一半给她。父女同吃烧饼的情形,历历在目,未曾有一天忘记。
梁心铭道:“若本官为了阿堵物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那才罪该万死,然争取应得的,如何不行?”
好些人听的动容。
还是有许多人不赞成,却找不出话来反驳梁心铭,觉得她小题大做,哪里寻不到一副妆奁?
靖康帝心里酸酸的,叹道:“梁爱卿,你这又当爹又当娘的,也忒辛苦。放心,朕本来就准备再赐一份给你。”
崔渊道:“还是像百姓一样申请补偿吧。”他被说服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次烧的是惠娘母女的家财,那就该补偿。
靖康帝道:“就按崔爱卿意思。”
其他人也没了异议。
议定,这才起驾回宫。
梁心铭并未等多久,皇后赦免王夫人的懿旨便下来了,带着圣旨,她坐上了王府的马车,驶向新的人生。
********
错字已经改了哦,谢谢捉虫的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