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外公这些年有找过她吗?”“有找过,从她嘴里所知道的消息也没有多少价值。”宋子非说到这里,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妈妈这性格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所有人都有写信、写日记的习惯,她却没有。何止是没有,她连字都很少
写。她的生活像是不需要一个倾诉的渠道,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像块石头一样不悲不喜,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活得像个六十岁以后的老人或是修行的人。”宋子非说到这里咦了一声。
何慈颂连忙问道:“外婆,您想到什么了?”
“我突然发现你妈妈的那位朋友就是个居士。”
“居士是什么?”
“孙子,不是我嫌弃你,你真的太孤陋寡闻了。”
何慈颂尴尬的咳了一声,他也不是故意卖蠢萌人设,是一时间脑子抽了。
“在家修行的佛弟子?她是我妈在世的时候修行,还是我妈走了才开始的?”
“这一点我不知道,我所了解的信息没有那么详尽。”
“我觉得她最有可能知道我妈妈当年的事。”
“也许吧,你可以往她身上查。当初她也许会说,现在不一定了。”
“为什么?”何慈颂不太明白其中的沟壑。“我虽不尚佛,但佛子弟的处事还是相对理解,他们不会希望因为他们的言行影响再多的人。她之前见到了陆一语,将陆一语的事告诉褚韵峰,导致褚韵峰和褚家不和,搬离望城。她认为那是她的失职,假
如她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你,她会愈发沉默。”
“可除了她,也没有人再知道妈妈当年的事了。”
“除了她,褚老爷子和褚老夫人大概是知道一点的,可能褚韵智也知道。”
“这一切您能确定吗?”“只是推测。”宋子非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孙子,这些事你要是感兴趣,我不反对你去查,你有权知道你的身世,但我希望你能不为这件事所扰。无论查到什么,你都不要为此改变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当
然,如果是往好的方向改变,我没有意见。如果变得颓废、浑浑噩噩,我和你外公不会高兴。”
“我又不傻,为了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生活里的妈妈改变自己的三观,我可真博爱。”
“你能这么想,我就安心了。记住,不要让一个已死之人影响你太多。”
何慈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外婆,总觉得他外婆的话里还藏了什么潜台词,只是他一时间又想不出他外婆的言下之意。
是他最近过于敏感了,听到什么话都胡思乱想,还是他外婆其实是知道些什么事的,只不过她不愿意告诉他。
何慈颂张了张嘴,很想像往常那样任性嚣张的怼回去,话 滚到嘴边又厚封不动地滚回肚子里了。
何慈颂掐了掐他的耳朵,“别发呆了,再不起来吃早饭,你那胃迟早出问题。”“知道了。”何慈颂起身跟宋子非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