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看着依旧飘得纷纷扬扬的大雪,手紧握成拳,指甲被掐得泛白了。
周寒墨几乎能看到眼前有一簇温暖的火光在渐渐地灭了。
他想去挽救,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挽救的方法。
周寒墨不知道别人的人生会不会这么艰难。
他就觉得他这十几年的人生简直难到无话可说。
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想上辈子他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这辈子都惨到这份上了。
可他明明也出生在一个很好的人家,只是这个家族已经在逐渐没落,走到了即将消逝的边缘。
他那家族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态调整的没有那么愤世嫉俗了,有遇上了一个可以跟他稍微聊几句天的女孩儿。
他每天最期待的也就是那么一时片刻的光景,现如今连这点光景都没有了。
周寒墨当然是可以不用照禇行睿所说的做的。
如果霍以安出生在别的家族,那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
他完全可以绕过禇行睿跟霍以安相处,但难就难在霍以安是霍家人,还好死不死的是霍家所有人的宝贝。
他是怎么也无法在一群人严密的监控下,绕过他们,直接跟霍以安接触的。
况且,霍以安也未必愿意背着她的几个哥哥们单独跟他相处 。
因为他在她心里只是一个比普通稍好一点的同学,其他人是疼她、爱她的哥哥。
孰轻孰重,简直一目了然。
他要敢把这话给说出来就是自取其辱。
禇行睿现在跟他直接了当的说这事儿其实算是给他机会了。
这是这样的机会对于一个自尊心爆棚的少年人而言,刚相声一种难以言喻的侮辱与贬低。
周寒墨差点把他的牙齿给咬出血了,说道:“我们要不要试试?”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阴柔显得没有任何意义。你觉得你这小胳膊小腿儿还能承受一次重击吗?”
“看样子你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我。你想到像我这样名不经传的人居然能让霍家人稍微费心也真是难得。”周寒墨语带讽刺的说道。
“你不用激我。我的话说的很明显,不要随便忤逆别人的意思,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还是你想要证明自己是特别的,应是想在安安面前多刷几回存在感?”
“如果你有这个要求我也完全可以配合。”
禇行睿不想在这做无意义的口舌之争,说道:“我今天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希望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别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禇行睿说完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禇行睿正要出去,就看到霍绯一脸心有余悸的走了过来。
霍绯问道:“你刚才在跟谁说电话?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脸色难看的应该是那个人。”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是被学校里的人欺负了吧?”
禇行睿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我看起来有这么好欺负吗?”
“那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打安安的主意,我打电话说了他一顿。”
“谁?”霍绯的声音瞬间变得很紧绷,仿佛能随时扑上来咬那人几口。
“那个人你也认识,周寒墨。”
霍绯的表情空白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跟你们一个班,他有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人看起来也还算正常,又跟咱们有一定的关系,怎么会打安安的主意?他难道喜欢安安?”
禇行睿轻轻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喜欢那事情还不算严重,那还算在正常的范围之内。重点是我怀疑他想借着安安,借着霍家做些事情。这才是最可怕的。而感情这种事,一旦建立起来了就很难割断。我不想让安安冒这样的险。”
霍绯眼睛转了好几转,说道:“你让我想一下,对付这样的人应该打一顿就完事儿了。”
“周寒墨目前表现的像是周家的局外人,跟周家似乎也誓不两立了。但血缘这种东西实在受太奇妙了,前一秒是仇人,后一秒简直就能亲如手足。我不相信周运把周寒墨毁成那样是出于私心。”
霍绯瞪圆了眼睛问道:“那是什么?难道是故意的?”
“很可能是故意的,想借这个机会拉近两家的关系。不然周寒墨怎么会如此凑巧的出现在我们爬山的途中?”
“你认为周寒墨知不知道这件事?”
禇行睿神情很淡漠的说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跟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没有太大的关系,顶多就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对事情的结果没有影响。”
“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只是如果周寒墨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他的城府也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