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畿虽然是文士,但性情刚烈,深受刘备和诸葛亮赏识,没有了夷陵之战,老死在议郎任上,程郁为人清明,廉贞自洁,在江州任上,深受百姓好评。
对于白毦兵,程郁自然知道他们的权力,而且眼下成都一片混乱,二王相争,城中消息不明,白毦兵赶来援助,也让这些观望之人看到了一线希望。
陈楚介绍刘封为白毦兵行军司马,军情要事都由他定夺,让刘封询问程郁各郡情况,程郁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白毦兵本就是特殊编制,倒也没有什么怀疑。
为了掩盖阵容,刘封这次做得更彻底,干脆在脸上带了个眼罩,把自己弄成独眼龙的模样,虽然有损白毦兵的形象,但这却反而是最安全的易容方式。
看陈楚点头示意,刘封问道:“安平王远在梓潼,张将军已经带兵牵制,甘陵王在键为郡,距离成都不远,不知他兵力如何布置?”程郁果然早有准备,言道:“安平王先锋部曲占领绵竹之后,听说汉中发兵,便又退回梓潼,料想是被张将军虎威所慑,倒也不必担忧,甘陵王却已经领兵到了成都,三日
前听说已然在攻打城池了。”
“攻打城池?”刘封有些意外,皱眉道,“成都有锦水为护城河,河面宽大,河水汹涌,就是连弩和投石车,也难以对守军造成威胁,他如何攻城?”
程郁摇头道:“只是属下派往成都的细作报信,并不敢靠近军营,具体情况未知。”不要说刘永只有四五万兵马,就是他有十万兵马,刘封也不认为这些临时召集起来的散兵游勇就能攻下高大的成都城,刘永很有可能是等不到吴班的消息,有些沉不住气
了。“以属下之见,可能是甘陵王已然无法继续僵持,不得不发动进攻,”正在此时,程郁身旁的一位文士开口了,“甘陵王所率兵马,以键为以南兵马为主,仓促起兵,不管军
心如何,我料他必是粮草不足,无法维继。”
“咦?这倒有理!”刘封眼睛一亮,忽然觉得这年轻人说到了重要之处,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程郁忙介绍道:“此乃我江州主簿,姓陈名寿,乃安汉人氏,谯大夫高足,去年刚刚出师到任。”“原来你就是陈寿?”刘封一只眼睛突然瞪大,在这个乱世混迹近十年,凭借的一些历史知识,可就是眼前这位《三国志》的作者留给他的,顿时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十
分亲切。
陈寿却不认识刘封,见他神色震惊,奇怪道:“将军认识在下?”
“咳咳,对对!”刘封掩饰着刚才的失态,笑道,“先前在成都之时,常听谯大夫称赞于你,聪明机敏,文章富丽,自然有所耳闻。”
陈寿却有些不太相信,疑惑地扫了刘封一眼,但毕竟人家当面夸他,还是抱拳道:“家师偏爱,言过其实,寿才疏学浅,过奖过奖!”刘封看陈寿面貌淸隽,透着一股儒雅聪慧,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为将来的历史学家,心生喜爱,现在却也不能表现出来,继续打探刘永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