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恭看看左右,上前道:“兵不在多,在能设奇用智耳,贼军虽然势大,却不过是乌合之众,土鸡瓦狗之辈,一触即溃。”
“哼,真是好大的口气!”
先前说话的那人见是南中的蜀军阵营中人,脸上便不好看了,虽然双方结盟,但身份毕竟还是蜀军,自己这边束手无策,费恭却谈笑自若,岂不是显得吴军无用?
“你们在南中,只怕还不知越人的彪悍,”另一人也拉长了声调,不屑道,“越人不但凶狠,还夹杂许多发配之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岂能等闲视之?”
“是啊,说得轻松,你倒是说出个取关之策来!”
“只说大话,我也会,这些越人,单打独头,老子一个能对付三个。”
“别说三个了,五个我也不怕……”
“哈哈哈——”
随着那两人的冷嘲热讽,其他将领也都纷纷附和,一个个斜眼瞥着费恭几人,无形之中,已经形成了两个阵营。
“休得聒噪!”刘阐眉头紧皱,一声断喝打断众人,看向费恭,“不知费将军如何破敌?”
刘阐的神情之中,也颇有不信之意,面对如此险关,他自忖无计可施,更不相信费恭会有什么好办法,即便他是刘封派来的人,并不见得就有刘封那样的实力。“正如方才这位都尉所言,”费恭淡然一笑,看向了先前那人,“贼人之中,多是亡命之徒,不过是趁机作乱,未尝便是真心响应士匡。常言道,小人逐利,以利诱之,则必
胜矣。”
“哦?”刘阐眉毛一挑,似乎有了计议,却又一下子想不到关键之处,沉吟一阵,再次欠身问道,“请费将军指教。”
费恭看了看左右,言道:“军机大事,不可泄露,此处人多口杂,请将军慎重。”
刘阐会意,指了指那些武将,挥手道:“你们且先退下,各去整备兵马,听候将令。”
那些人虽然不满,但他们确实没有破敌之策,只好含恨退下,只等着到时候费恭出丑,再来好好奚落于他。
一众吴兵走后,便只剩下刘阐、刘循兄弟和刘封、费恭四人,刘阐刚才态度转变,显然也是对费恭报了一丝希望,败敌心切。费恭看了一眼刘封,见刘封微微颔首,轻咳一声,大胆言道:“将军可分两军于关外左右埋伏,自领大军于后,准备车仗牛马,装载赏军之物,藏于阵中,再派人引兵到关
下骂战,越人暴躁,必来追赶,如敌来则弃辎重,此计可成!”
刘阐听得一阵意动,还在犹豫,刘循催促道:“为将之道,当断则断,理之何意如此优柔寡断?”
刘封此时就在旁边,让他看到刘阐做事如此犹疑,怕被刘封看轻了,将来回到益州甚至长安,还指望刘封能够重用他们兄弟二人,重振刘焉这一脉呢。刘阐左右也想不出计策来,只好咬牙道:“好,既然如此,便先依计行事,且看贼人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