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擂鼓,戒备!”
咚咚咚——布山城上鼓声大作,号角连鸣,所有的士兵都打起了精神,紧张地望着北面汉军来的方向,虽然他们是一郡之兵,但交州战乱极少,基本都未曾经受过战火,看到迫进的
敌军,有的人已经紧张地手心出汗。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一队骑兵骤然而至,到了一箭之地以外,旌旗在晨风中飘展,随后到来的步兵也列开阵势,三军阵容肃整,冷漠的杀气让城上的守军心头倍感压抑。
震天的鼓声此时反倒显得有些单调无助,响了一阵之后,声音渐弱,鼓手最终在城外汉军的注目之下停了手,悻悻而退。
王寿大怒,正准备责问,却见一员大将拍马上前,倒提一柄大刀,神色冷漠,气势非凡,竟不顾城头上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往城门口走来。
哒哒——哒哒哒——
马蹄踩在青石板铺成的城门道上,马蹄铁和石板撞击着,发出清脆铿锵的声音,似乎敲在守军的心头之上,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那武将轻挽丝缰,坐骑站在护城河边,昂首嘶鸣,刨蹄摆鬃,打了几个响鼻,如此高大神俊的坐骑,莫说是整个交州,就是江东之地,恐怕也极为罕见。
马上之人斜睥着城上的守军,沉喝道:“城上守将何人,速来答话!”
王寿左右看看,硬着头皮来到垛口前,布山作为郡治,城池修建得倒也高大,越人大多身形矮小,王寿站在垛口,只露出一半脑袋来。
“咳咳,快抬席投(石头)过来呀!”扒着城墙向下看,王寿自觉有失身份,命人搬来两块大石。站在石块之上,王寿才与城墙一般高,有了一种俯视汉军的优越感,才觉得底气稍足,微微整理衣冠,带着岭南强调大声道:“鹅便系郁林郡守,尔等兵犯我境,系何意呀
?”
“哈哈哈,某为汉将,九州之地,莫不为汉家之土,今日来收回失地,何来犯境之说?”城下武将仰头大笑,冷眼看着王寿,手指大军:“某有精兵两万,你若是识时务,早早开城投降,不仅免去一死,还能保住一官半爵,若是负隅顽抗,杀入城中,定拿你项
上人头祭旗!”王寿一听,勃然大怒,他好歹也是郁林郡的名士,焉能被人当众如此折辱,干瘦的手指指着城下敌将,厉声道:“真系好大的口气,今日肿(纵)有一屎(死),也绝不废
(会)开城啦!”
那人沉声道:“冥顽不化,降是不降?”
“投降系不格能投降滴,介辈己都不格能投降啦!”王寿嘴里念叨着,冲着城下武将怒喝道,“侬不要小看鹅郁林郡的士兵,有本系你来攻城呀!”
说完话,马上对身边的士兵大喝道:“晃箭晃箭(放箭),给我泄他,泄洗(射死)他!”
嗖嗖嗖——弓箭手早已在城头蓄势待发,听到命令,箭如雨下,却见那武将轻磕马腹,战马陡然转身,狂奔而去,箭矢扑簌簌全部落在了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