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白须,沉吟片刻之后,传令道:“欲平交州,需先驱苍梧之兵,传令三军向前开进,就在端溪西岸三里处下寨。”
唐咨等将领命,马上进军过河,寻找开阔之处安营扎寨,近三万兵马营帐,绵延数里,都按照吕岱吩咐,颇有章法。吴军开拔安营扎寨,相毅也领兵回城,本来意气风发,却不料首战未胜,闷闷不乐,刘封非但未责怪于他,听说他是因为坐骑孱弱,反而赏了一匹西凉大宛马,这让相毅
更觉愧疚,暗下决心要立功报效。
晚饭过后,众将议事,听说吴军就在数里之外下寨,刘封并不着急,传令各将小心防守,由葛政负责巡营,待明日再与吴军交战。
相毅回到营中,与两名副将商议道:“都说燕王善于用奇谋,我看他未免太过谨慎了些。”
副将与相毅也相识多年,都是相熟的,疑惑道:“燕王殿下名震天下,人人敬畏,就是魏大司马曹宇,也被他斗得忧闷而死,你还敢质疑他?”
相毅笑道:“今我兵在城中,吴军新来,就在一字坡安营,必定防备不足,正是偷营良机,却不见他下令,岂不是太过谨慎?”
副将一惊,催促道:“哎呀,此等妙计,你为何不早早献策,这样才能让殿下重用于你啊!”
相毅却机敏一笑,低声道:“若是殿下在中军提起,我自然会去抢功,但他既然不曾想到,何不我们自去,建了首功,也不枉殿下对我器重。”
“嘿嘿,高啊,实在是高!”另一个副将拍着相毅的肩膀,叹服道,“学义兄能为主将,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兄弟以后跟定你了。”
相毅轻咳一声,正色吩咐道:“你们二人马上去准备本部兵马,等今夜三更之时出营,去劫吴寨。”
二人喜滋滋地领命而去,相毅也回到营中准备铠甲兵器,一应披挂都仔细检查一遍,又去后营安抚新得的大宛马,忍不住心潮澎湃。
到了三更时分,夜深人静,虫鸟长鸣,相毅密引本部兵三千,从北门秘密而出,仗着熟悉地形,绕过山路,从右侧来劫宋营。
三千人马并非少数,相毅前脚才走,负责巡营的葛政便得到禀告,大吃一惊,赶紧来见刘封。
刘封此时正和费恭商议朝中之事,并未入睡,听了葛政汇报,失笑道:“我并未传令,相毅私自出兵,定是立功心切,想去劫营了。”
费恭皱眉道:“吕岱老辣沉稳,身经百战,用兵向来谨慎,野外扎营岂能没有防备?相毅此去,只怕反被吴军所破。”
刘封微微点头,正是因为吕岱是老将,他没有任何劫营偷袭的想法,没想到相毅却主动出兵,看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无奈摇头,马上吩咐葛政道:“葛将军即刻领两千精兵前去接应。”
“是!”葛政领命而去。刘封还觉得放心不下,又命人去将寇威叫醒,叫他带三千骑兵去接应相毅,如果相毅顺利得手,便可趁机追杀吴军,若是吴军早有准备,便护送步兵撤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