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令狐宇点头道:“司马懿为安守军之心,必定先派人告知郝翔,叫他死守待援,当年其对郝昭有举荐提携之恩,郝翔必定遵从司马懿将令……”
说到这里皱眉问道:“可这和取汲县有何关系?”马忠笑道:“稍后天明,将军在后掠阵,我指挥人马攻城,半个时辰之后只留下部分残兵佯攻,你我忽然退兵,郝翔定以为是魏军援兵赶到,必会出城来追杀,此乃引蛇出
洞之计也!”
令狐宇闻言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好,当真妙计也,我先安排人马到后山埋伏,稍后依计行事。”
这一日阴云沉沉,冬日的早晨寒风怒号,狂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汉军一大早便开始列阵热身,喊杀之声响彻城外。
汲县的守军也早早站立城头,迎着寒风与汉军对峙,面对一万人马,他们毫无惧色。
一位身形不算高大,但面目坚毅的中年武将正在城上巡视,唇上的髭须带着一层白霜,深沉的眼眸让他显得愈发坚毅,正是汲县守将郝翔。
不多时,汉军步卒开始列阵冲城,郝翔从容调度,指挥着搬到城头的投石车和弩车交错发动攻击,弓箭手在城垛口策应,汉军还未冲到城下,便被击退。
汲县虽然没有护城河,但在密集的箭雨压制之下,这数百步的距离却如同天堑一般难以抵达,甚至连一架云梯都没有搭到城墙上。又一轮攻击之后,汉军重新结阵,只在远处对峙,鼓声不断,却不见有人冲上来,郝翔正在疑惑之际,在城楼中监视的副将急匆匆跑来:“将军,汉军后军不知何故撤退了
!”
“退兵了?”郝翔眉头微皱,凝目看向远处,天地萧索,城外灰蒙蒙的狂野中旌旗飘展,挡住了他的视线。
副将点头道:“正是,步骑惧已撤退,只留下少数残兵,那些旗号都是虚立的。”
郝翔手扶城墙,双目一阵收缩,忽然大叫道:“速速传令,全军出城追敌!”
副将一愣:“郝将军?”“此必是汉军探到援兵已到,不得不临阵撤退,此时不趁势追击,坐失良机也!”郝翔已经快步向城下跑去,大声传令道,“你在此等候援军,等其赶到,便让他随我追敌,
此番定要大败汉军,扬我军威。”
“哦,是!”副将还在发愣,郝翔已经传令整队出城了。
从中原失陷,河内丢失,又在淮南大败,魏国上下一片唉声,文武不言,百姓惶恐,士气低落,军心涣散,魏军现在急需一场大胜来提升士气。郝翔虽然未曾到过前线征杀,但练兵出战却毫不含糊,他一直留守后方研究守城布阵之策,作为名将之后,他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这一次终于有了出兵机会,又是追杀
仓惶撤退之兵,更有十足把握。急促的鼓声之中,魏军从西门呼啸而出,这些守军有一半是从河内逃回的士兵,稀里糊涂吃了败仗,他们也心中不忿,想要一雪前耻,听说援兵赶到,个个争先恐后向前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