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赚更多的钱,但他如此孤注一掷,实在太过冒险了,和战场上立功心切的大将中计何其相似?
想到这里忽然心头一动,问道:“乌里大王最近身体如何?”“啊?”格利亚正等着刘封出主意,没想到他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禁愣住了,片刻之后才道,“半年前来长安的马队说,大王生了病,一直不见好,托我在华青堂买了
一些药,还想请华青堂的大夫去一趟西凉,但这里一直腾不出人手来,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刘封缓缓转过身来,盯着格利亚,目光如电:“如果你这次真赚了三百金,打算做些什么?”
“我打算……”格利亚本来要说什么,忽然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其实我也没想好,现在别说三百金了,我恐怕要身无分文,还要成为羌族的罪人了。”
刘封也不追问他:“那两幅字可还在你手中?”
“在,当然在!”格利亚握着拳头,咬牙道,“那狗贼临走的时候还再三交代,半个月之后他一定会回来赎当,如果有一点损坏,必须要重金赔偿。字据里面清清楚楚写好了,如果损毁或者丢失,要陪他两千金的,现在还有两日时间,我哪敢弄坏?那即便是赝品,也是实实在在的当品,万一弄坏了被那狗贼知道,损
失更大!”
刘封问道:“还有两天时间,时限未到,你如何知道那两幅字是假的?”
格利亚走到刘封身旁,咬牙道:“李掌柜那老贼在收了当品两日后忽然说老娘生病,向我告假赶回老家去了……”
刘封冷笑道:“他这老娘病得还真及时。”
“哼!亏我还感谢他的功劳,多赏了他一万钱做盘缠,叫他回去好好孝敬老娘——这些钱撑死他老娘算了,再买上一副好棺材。”格利亚气得一拳又砸在门框之上,言道:“我得了那两幅字,每天都要小心检查一遍,过了十天,还不见那家伙出现,我有时候还真希望他做什么营生失败了,再也不要来
了……但这时候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实在按捺不住,便带着卷轴去找陈贯。”
刘封道:“陈贯告诉你卷轴是假的?”格利亚闻言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地靠在门上,点头道:“不错!陈贯见我带了相如赋,初时还很兴奋,但他看了一阵之后,马上就说这两幅字是赝品,根本不是司马相如亲
笔所写,更不是皇家御用之物,那玉玺大印也是假的——”
刘封冷笑道:“陈贯如果说这两幅字要是真的,他就得将其买下,岂不是挖坑自己往里面跳?”
格利亚一怔,无力道:“陈贯还指出了哪里不对,但我哪里听得进去,后来连怎么回当铺的都不记得了。”
刘封来回走了两步,问道:“一千多金,你都和哪些钱庄借了钱?”“汉昌号的最多,五百金!”一说起借钱的事,格利亚更是嗓子发干,浑身无力,坐在了门槛之上,“江英斋的三百金,无极堂两百金,其他还有陈贯的一百八十金,剩的是我私人拼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