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令狐宇看着城门道内死伤堆叠的尸体,大半被烧焦成黑炭,不辨人形,暗中叹息,命人清扫战场,将邓艾的头盔取下来,回转营寨。
邓艾一大早又醒转,正召唤李钰询问军情,令狐宇赶回来禀告魏军已退,襄垣城空无一人,并未将其头盔被王昶挑在城头上之事说出,生怕会激怒邓艾。
“唉,王昶深知进退之数啊!”邓艾一声轻叹,半晌之后才道,“令狐将军马上领兵收取上党各县,驻兵于榆社、合顺,伺机取阙与。”
“遵命!”
“常忌,马上将此处军情禀告大将军,吾负大将军重托,不能再领兵矣,请速选大将来上党。”
“是!”
邓艾趴在床上扫视众将,正色道:“不管大将军派任何人来,尔等都要听令,不可有傲慢懈怠之心。”
“遵命!”
李钰言道:“将军只管放心回长子养伤,吾等虽不才,不敢保证拿下阙与关,但保证誓死守住上党,不叫魏军再踏入半步。”
邓艾微微点头,又道:“军中大事暂由令狐将军主持,将句扶从高都调来参议军事。”
常忌都一一记下,不多时士兵报告襄垣已经清扫完毕,大军准备拔营入城,令狐宇等人劝邓艾即刻就回长子去,不必再去襄垣来回折腾。邓艾也知道自己伤势不轻,虽然放心不下,但留在军中反而连累众将,只得叫邓忠将他送回长子,背伤未愈,还不能骑马乘车,李钰早已命人连夜做成床架,将邓艾轮换
抬回城去。
消息不一日送到获嘉,正主持军事的刘封吓了一跳,赶忙拉住信使再三询问邓艾的伤势,听说他已经脱离危险,才暂时放心。邓艾这次的意外让刘封心惊肉跳,若不是先派了医术高明的医者随军,恐怕就要折损一员大将了,王昶设伏居然用了毒箭,看来是真被逼急了,下决心要将敌人置于死地
。
虚惊一场之后,刘封埋怨道:“这个士载,领十万大军,还要自己冲锋陷阵,完全不将数万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啊!”
杜预笑道:“邓将军文武俱全,接连取胜还是有些轻敌了。”
刘封微微点头,连番胜仗之下,加上关兴进兵有效,即便沉稳的邓艾也有些冒失了,可见骄兵必败并不只是一句口头话。“如今上党已得,关兴领兵攻入太原郡,王昶独木难支,”刘封思索着并州的形势,言道,“并州本该由士载一力讨平,如今中途受伤,恐非一年半载不能领兵,令狐宇可为
将才,却不能领兵,还需遣一上将领河内兵马才是。”
杜预皱眉道:“如今中原开战,姜将军取青徐二州,这统帅之人……”
刘封却看着杜预笑道:“元凯不要想得那么远了,此人近在眼前。”
杜预一怔,看看左右,见除了护卫就剩他和刘封,忙起身惊道:“末将资历尚浅,恐难胜任。”“元凯不必谦虚了,西河与鲜卑一战,足见你的本事,”刘封起身拍拍杜预的臂膀,郑重道:“此番命你接替士载,掌河内大军,从权行事,元凯你可要抓住机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