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霸面露痛苦之色:“吾等昨夜中计,许将军他们为前军,陷入重围,汉军营寨中皆是柴草,火势极大,不知情形如何。”
曹皑言道:“将军,此处非说话之地,还是先回城吧!”
曹肇看看四周,抱拳道:“仲权,你且带士兵先回开阳,我们在这里等候接应他们二人,看看能否回来。”
夏侯霸点头道:“你二人切记不可过桥去,再被汉军断了归路。”
曹肇答道:“我自会当心!”
这一场大战,近五万兵马尽失,燕云骑也遭受重创,夏侯霸心中十分忧闷,此时天色大亮,霞光灿烂,但他心中却是阴霾重重。
士兵将马匹牵过石桥,夏侯霸带领残兵败将颓然返回开阳城,城门之外,郭奕亲自带领城中大小官员出来迎接。
郭奕也是满面羞愧,低头道:“是吾筹谋不当,中了陆抗之计,请将军责罚。”
“此非军师一人之过也,是某太过急于求胜,才被陆抗算计,决策在某,与诸位无关!”
夏侯霸这点但当还是有的,带领众人进入城中,叫各将小心守城,将防守军器准备就绪,搬到城墙之下,此番几乎全军覆没,想必陆抗会趁势来攻城。
一夜厮杀,来回奔波,众人都十分疲惫,夏侯霸叫大家各去休息,等候曹肇他们接应逃兵的消息。
勉强睡了两个时辰,中午时分,夏侯霸便已经醒来,曹肇领虎豹骑回城,只收拢两千多残兵,许仪和夏侯儒依旧不见归来,全军上下忧心忡忡。
如今毌丘俭退守青州,徐州兵马折损一半,冀州还需借助鲜卑军御敌,连个援军也无处去借,面对气势如虹的陆抗兵马,夏侯霸一筹莫展。
正当他苦思无策之时,陈佐前来禀告:“将军,城中粮草不足半月之用了。”
夏侯霸心中正烦闷,闻言怒道:“卫瓘前往寿光运粮,按照行程,早已过了运粮期限,何以至今迟迟未到?”
陈佐蹙眉道:“原本按照行程,是莒县运粮,前几日汶水被汉军骚扰,粮道被断,便该由白浪河运粮,因这几日军情紧急,尚未来得及派人去问。”
“哼——”夏侯霸一拍桌子,沉声道,“卫瓘此子,轻浮骄纵,迟早必坏大事。”
卫瓘年轻气盛,言语轻浮,本也为军中参赞,因与众人不和,夏侯霸便命他督运粮草,没想到如此紧急之时,竟然还敢延误,夏侯霸怎能不怒?
陈佐知道夏侯霸心中烦躁,轻咳一声言道:“粮草之事,将军不必担心,昨夜出战,折损一半兵马,这粮草又够一月之用了……”
夏侯霸勃然大怒,起身盯着陈佐历喝道:“你是笑某用兵无能?”
“将军,我并无此意!”陈佐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歉,这时候以兵力减损来说粮草够用,不是让夏侯霸难堪么?
夏侯霸脸色涨红,背着手走到门口,沉声道:“马上派人去问责卫瓘,粮草延期送到,当按军法处置。”陈佐吃了一惊,本要再劝,又想夏侯霸在气头之上,只好暂时忍住,默然退出了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