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之后?”“正是!”童攸点头道,“当初司马老贼放弃幽州,范阳卢氏被卢毓他们接到河间去了,这卢忠为了博取名声,竟豪言要与田老将军留守幽州,许多官兵百姓纷纷响应,齐聚
涿县抗贼,未料秃发树机能领兵到涿郡,围困涿县三日,连斩十余人,卢忠惊惧,被细作劝降投敌,非但委身事贼,还将满城百姓将官坑害,全都沦为鲜卑之奴,唉——”
“好狗贼——”刘封没想到卢忠竟还借着卢家的名号害人,名门之后多出败类,又让多少义士因此受挫,咬牙道,“破城之日,定将此贼千刀万剐。”
周处也低头叹道:“只是苦了满城百姓,被贼所辱,他们还不如蓟县守军,痛痛快快战死沙场。”
正商议破城之策,忽然斥候连夜来报,鲜卑三万大军也到了涿县境内,正在垣水以北扎营,算日程最迟两日便到。
垣水是涞水支流,上承涞水出于太行,径垣县东流涿县之北,出大安山,东流注于桃水,是涿县北面的一条天险大河。
童攸言道:“过了垣水便是开阔之地,鲜卑皆为精骑,寻常行军需要两日,贼军一日便可到涿县,将军还要早做防备。”
刘封皱眉道:“这广阳一带地势开阔,一望无垠,若设伏兵极易被发现,地利不可用,还需另谋良策。”周处言道:“秃发寿阗携怒而来,急于报仇,吾料其必急于一战,今兵精将勇,若能先取涿县,以城为据,方可进退自如,若城池难破,贼军杀到,便只好以退为进,再借
地利了。”
刘封缓缓点头:“贼军势大,秃发寿阗必定精锐尽出,如此一来倒是缓解蓟县之危,有文鸯前去支援,也有喘息之机。若能败贼于涿县,再救蓟县便不难了。”
张华马上言道:“将军,不如今夜出兵,守住垣水南岸,待贼军半渡击之,岂非一战而定?”
刘封却摇头道:“此计不妥,涿县贼军必已知援军赶至,若贸然越城去阻截,贼军出城来战,两路夹击,反而不妙。”周处突然说道:“张将军此计虽不可施行,却正好惑敌,不如只分一千人连夜前往垣水,在南岸举火行走,到明日沿岸放火起烟,虚设旌旗,贼军惊疑不定,必不敢贸然过
河,待其迟疑之时,可先全力破城。”
“嗯,此计甚妙!”刘封眼睛一亮,赞赏地看着周处,欣慰点头,“看来子隐这一年来兵书战策没有白读,谋略大有长进。”
周处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这全是将军和家父训教得及时,如若不然,末将到现在还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最多也不过马前卒,岂能统兵打仗?”
张华、童攸几人闻言暗自点头,周处是游侠出身,而且当初名声也不好,尤能有如此成就,几人更加感同身受,以他为榜样而努力。
商议已定,听几人定好明日周处观阵,刘封干脆让周处去扰敌,看秃发寿阗如何行动再做对策。安排众将今夜轮流巡营,贼军虽然龟缩城中不敢出战,也难保不会连夜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