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关门从里面打开的声音,东川王终于松了一口气,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不觉间浑身已经湿透,晚风吹来,忍不住瑟瑟发抖。
苏拉伽的态度让东川王先前的傲气尽失,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丧家之犬,而且于阗原本就有两位十大名将,自然对他的到来略显淡漠。
本打算凭借十大名将的名号在于阗东山再起的雄心大打折扣,东川王此时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眼下还是先设法安身保命为重。
关门打开,苏拉伽带兵等在门口,东川王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多谢将军相救。”
苏拉伽大笑道:“阁下位列十大名将,本将可不敢贸然安置,刚才已经派人向国王报信了,你且在关内歇息等候,看大王如何决策。”
“是是!”东川王唯唯诺诺,从怀中掏出两枚夜明珠献上,“匆忙逃生,未有厚礼相见,惭愧。”
苏拉伽眼睛一亮,上前接过珠子,态度稍微亲和一些,笑道:“本将已经摆下酒宴,你我一同等候王旨。”
听着关外呼啸的风声,东川王暗自一叹,传令属跟着苏拉伽指派的人到一旁歇息,想着该如何先与此人亲近,作为进入于阗的敲门砖。
夜幕降临,文鸯和班辞趁着月色回师,来时催马紧追,中间稍歇不多,去时坐骑便有些支撑不住,只好在半路找了一处草甸放马歇息。
月色之下,大漠如雪,远山起伏,风声呼啸,西域的空旷远非言语所能形容。班辞坐在一块石板上,啃着干粮叹道:“昔年先祖在于阗,北攻姑墨,西破莎车、疏勒,南道诸国皆臣服大汉,何等雄姿英发?不想你我今日却被边关小将拒之门外,真是
羞煞人也!”文鸯淡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于阗国力衰弱,自顾不暇,自然希望我大汉相助,如今辖地千里有余,兵马数万,称雄西域,自以为有一战之力,等他见识到我汉军
之威,为时已晚。”
班辞摇头叹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人心之欲何其愚也!”文鸯笑道:“大将军早就说过了,此次西征,还以攻心慑服为上,但若有不服者绝不手软,就要打到它服,哪怕破而后立也在所不惜,放心吧,接下来还有许多硬仗要打!
”
班辞无奈道:“只是苦了那些百姓了。”
文鸯冷笑道:“百姓也未必都是好百姓,穷山恶水出刁民,此处远离中原,不服王化,只知有国君,不知有大汉,才有屡屡反叛之事。”
班辞点头道:“民无教化非长久之计,还是大将军深谋远虑,早就在太学院储备人才,听说这一次调到鄯善的大儒就有三人,传教说文,这可是开天地的功德之事啊!”
文鸯挠了挠头:“我们没有功德教化的本事,只能打打杀杀,要是将来能杀到葱岭以西,我第一个报名要去。”正说着忽然一队飞骑到了近前,正是周处派来接应的探马,听说后军已在尼雅河安营扎寨,文鸯等人顿时来了精神,立刻上马赶路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