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转来转去,急切道:“李叔叔,让我去会会他?”李钰只是微微一笑,俯身又观察了一会儿,对二人说道:“稍安勿躁,想立功也不急在此一时!先让他们在这里叫骂,你看于阗军中并没有攻城之物,必定是筑起的新城让
他们措手不及,就任他们喊叫好了,喊破喉咙都不必理会。”
关奎急道:“难道任由敌军在城下耀武扬威?这也欺人太甚了。”李钰笑道:“尉迟圭休丢了扜弥,转而又领兵来攻打喀拉墩,必定是想戴罪立功,常言道哀兵必胜,他和麾下将士都憋着一口气,此时锐气正旺,不好与他交手,我们坚守
不出,先挫其锐气,我想尉迟圭休必定会焦躁不安,等他们泄了气再出兵,到时候功劳任由你们二人去取。”关奎二人这才信服,不再急于出战,一旁的尉迟塔莫也听得一阵心惊,没想到李钰这样一个偏将就有如此机谋,只怕大将军伏师战也不过如此,更何况还有个更厉害的刘
封。这几日在喀拉墩见识到汉军的阵容,无论在筑城还是装备、训练等方面,整体实力都远超于阗人马,这还只是一个偏师,扜弥城的汉军主力肯定比这还要厉害,双方无论
在将领还是兵力上都实力悬殊甚大,于阗哪有不败的道理?
想到此处,尉迟塔莫彻底灰心,下城的时候快步赶上李钰,躬身道:“李将军,在下愿意写信劝左将军来投降,不知李将军能否接纳他?”
“哦?”李钰停住了脚步,笑道,“如果尉迟将军愿意归顺,我们自当欢迎,大家本为昆仑同根,征伐也是情非得已,你若能劝降此人,便算大功一件。”
尉迟圭休一愣:“同根?”“哈哈哈,此事说来就话长了!”李钰一阵大笑,忽然又叹道,“唉,说起来也是大将军的失误,自出兵西域以来,还未广泛宣扬我大汉政令,致使敌军自以为异族,不敢轻
易投降而迫于死战。”
关奎笑道:“李叔叔,你发现了大将军的一个破绽,报上去肯定又有奖赏了。”
尉迟塔莫目瞪口呆:“指出大将军的错误,还……还能有奖励?”这要是在于阗军中,要是敢有人质疑伏师战的决策,不但要杀头以正军法,连家人也要受到牵连,一想到这里,尉迟塔莫心中又慌乱起来,他现在隐藏在喀拉墩不敢暴露
身份,不知道伏师战会做出什么处置来。
忐忑之间却见关奎大笑道:“你们未免也太小看大将军的胸襟了,他时常教导我们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可当真是从谏如流啊!”
关海轻咳一声,背着手迈着方步朗声道:“人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李钰挥手驱走二人,回头对尉迟塔莫正色言道:“我们汉军向来不杀俘虏,并且还会给与优待,愿意继续从军者编入军中,不愿意从军者发放粮饷放归故里,只要不再与我
们为敌便可无恙。”尉迟塔莫心中稍定,躬身道:“有李将军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等到天黑之后,在下派亲信到营中去找左将军,陈述利害让他主动来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