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军在丹玉扎营以为久计,数日时间营寨已经修筑完毕,伏师战早知刘封善于偷营,在营外挖下三道壕沟,最外围的宽达一丈有余,引入河水将大营围拢。
除此之外,还在营房之外挖土筑墙,用木桩排列其外,一番修葺,这座临时的营寨比半月前的喀拉墩还要坚固。诸事完毕,唯缺兵粮尚未运到,这几日粮草已经不足,每日派出数百士兵进山打猎、采挖野菜充入粮中,大营扎好之后又减了三分之一的口粮,还不见粮车出现,伏师战
心中焦躁不已。这一日正准备派人去催,忽然守军来报,国师伏阇讫多已到营外,伏师战大喜,亲自到辕门迎接,却只见伏阇讫多独自带着四名弟子,形单影只站在营外,并不见粮车大
军。
伏师战心中疑惑,向踏上浮桥的伏阇讫多问道:“国师亲自运粮,一路劳苦,不知粮草现在到了何处?”
伏阇讫多脸色阴沉,冷冷道:“粮草明日就到,有劳将军拨于两千兵马,一个时辰之后本头陀要去扜弥。”
“扜弥?”伏师战吃了一惊,“扜弥城池坚固,汉军防守严密,此时不宜出兵……”“哈哈哈,大头陀看那些汉军和绵阳没有什么区别,”伏阇讫多仰天大笑,面色冷峻,摆了摆金刚杵,“只需两千兵马,大头陀包管拿下扜弥,大将军也无需在这野地安营了
。”
“国师……”
“只管调拨两千兵马来!”
伏阇讫多一甩大红袈裟,越过伏师战快步向城内走去,没有任何过多的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伏师战愣在桥头,一脸愕然。
东川王站在伏师战身后,本想借此迎接机会和伏阇讫多套个近乎,不想他连伏师战的面子都不给,看师徒几人的神色,都带着愠怒之色,不由心中一沉。
“大将军,该不会是军粮被汉军给……”
伏师战脸色大变:“国师确实有些反常,粮草何其重要,岂能弃之不顾,独自前来?”
东川王喃喃道:“如果粮草当真有失,于阗危矣!”二人在桥头相视无语,以伏阇讫多的乖张性格,如果顺利运粮前来,必定要大肆吹嘘一番,伏师战先前派人叫他小心汉军伏兵,不管伏兵有没有出现,都会笑伏师战太过
谨慎,这才符合常理。
如今伏阇讫多独自带着几名弟子来前军,只字不提粮草之事,又提兵要去攻打扜弥,显然是为了发泄怒火,甚至想借斩将杀敌来掩饰自己的过失。
愣了片刻之后,东川王言道:“大将军速去劝止国师,如今当务之急是再到西山城调拨粮草,若前军交战再失利,恐怕军心要不稳。”
伏师战摇头叹道:“唉,国师正处盛怒之中,即使丞相亲来,也未必能劝阻他,还是先分兵于他,若真能斩杀汉将,也未尝不能提升士气,或可借其武勇一举拿下扜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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