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处,黄帝此举是为了以自己仙气镇住恶龙残魂,使其不敢再作怪了。”
传言之中,九条恶龙的血水流出,形成黑水河。
恶龙被斩,但魂体不灭,形成冤魂,所以九龙窟内,阴气极重。
而黄帝功德圆满成圣之后,玉仑虚境中便留下了他的后人,世代在此守护。
“这些仙人每隔几年,便要举行一次祭祀大典,以平息龙魂之冤,安守此处运势,让百姓安居乐业呢。”青年不知学到了相叔几成的撑船本事,但却更像一个合格的导游,将这些传说信手拈来,说得有板有眼的,仿佛自己真的亲眼见识到过。
宋青小听到这里,倒明白他一开始所说的九龙窟、祭祀大典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他嘴里所说的祭祀大典,是传言之中的仪式。
想必自己在进入试炼场景之前,试炼任务的设定之中,‘她’是受传说所吸引,前来此处想要观摩‘仙人’的游客。
若真的只是这样,那有没有所谓的‘仙人’,便不好说了。
“你别不信,不然你问问相叔,他老人家常年在九龙窟出没,据说就是与那玉仑虚境中的仙人打交道的。”
他话音一落,宋青小便神色一动,她的神识感应到有人接近,转头一看,便见先前坐在船舱里的独眼老头儿,此时已经又重新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不善。
那独眼之中散发出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光,冷冷的盯着说话的青年,低声喝斥:
“你在胡说什么?”
那青年先前说得兴起,又将宋青小当成‘肥羊’了,一心一意想要显摆自己的知识讨好她,以图得些好处,讲得兴起了,压根儿没有留意到这老头儿竟然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
想到自己先前还在跟宋青小编排他脸上的伤恐怕只是为了揽客所用,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当下青年脸上露出一丝心虚之色,原本赤红的耳颊一下又变白了许多,神色有些尴尬的扶着船弦半蹲起身,嗫嗫的喊道:
“相叔……”
独眼老头儿并不理睬他的呼声,反倒阴沉着脸,往前一看之后,沉声道:
“九龙窟要到了。”
他没有大发雷霆,令青年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但听到独眼老头儿的话后,那刚落下的心又一下提起来了。
船上的几人下意识的转过头,顺着那独眼老头儿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便见到约二、三十米开外的水窟入口。
说是九龙窟,名字听起来倒是十分威风,可实则那入口看上去却实在有些寒碜了。
那是山峰底座之下一个窟窿,高约两米多,漆黑的河水从洞窟内无声的流淌出来。
洞窟里面黑漆漆的,听不到任何响动,里面吹出带着几丝腥气的阴风,从外往里看,有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三个年轻的男人像是受到了相叔凝重的神色的感染,露出几丝不安又期待的神色。
宋青小则是放开神识,往那九龙窟内探去,她如今已经修为已经达到化婴境中阶的巅峰,神识之强,甚至更在化婴境顶阶修为的黑袍男人之上了。
神识一入洞窟之内,便将入口处的情景探视得一清二楚了。
正如那青年开始所说,九龙窟内的河道蜿蜒曲折,河水湍急,暗礁极多。
河道之间相互缠绕,七弯八折,若是不明就里的人进入,确实容易迷失在那复杂的河道之内,难以脱身而出。
最为重要的是,越往里走,地势便越发复杂,水流从上而下冲涮,使得普通人进入的危险性又更大了许多。
但令她感到有些诧异的,是在这河道之内,她的神识并没有感应到鲜活的气息,这就有些古怪了。
照理来说,河道之中人不能过,但一般来说既然有水,便必然有鱼虾等活物,但这会儿神识扫视之下,竟一丝活物的气息都没有,仿佛这里没有任何生物存活。
就算是没有鱼虾,但传言之中,河道里是有危险的。
相叔当年一船人进入九龙窟,在里面差点儿丢了性命,证明河道之中恐怕潜伏着什么危险生物,但这会儿却并没有发现异样之处。
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九龙窟内阴气极重,神识越是往内,那股阴气便越浓。
里面可能存在着什么禁制秘法,对于神识好像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宋青小的神识再往里入,发现阴气集结形成雾气,阻隔了外来的探视。
凭她如今实力,若是想要强行突破这禁制也并非不可能,但如此一来,可能会惊动这雾里的‘东西’。
从这雾气的位置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属于山体的中心位置,再结合那青年之前所提到的故事,便大概可以推算出,那便是所谓传说中居住了‘仙人’的玉仑虚境。
宋青小并不急于去窥探玉仑虚境里面到底有什么,反正看这架势,她所乘坐的这条船就是准备前往这个地方的。
与其这会儿打草惊蛇,不如到了之后再见机行事。
不过在此之前,倒是可以从这些人身上,再打听出一些东西。
她将神识收回,目光落到那独眼老头儿身上。
这老头儿一半张脸完好,一半张脸上的伤则狰狞如厉鬼,十分吓人,再加上他常年在九龙窟这样邪门儿的地方打转,使得他整个人身上浓罩着一种极为古怪的阴气。
丑陋而恐怖的面容,再加上他不苟言笑的样子,令几个跟随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对他都十分畏惧,压根儿不敢抬头看他。
这会儿宋青小的视线一落到那独眼老头儿身上,他很快便像是感应到了一般,转过了头来,以那只昏黄的独眼与宋青小目光对视。
一般人本身已经害怕他的长相,被他这样直勾勾一望之下,很快便会本能的挪开视线。
可偏偏他已经转过了头来,那半张状如骷髅的面庞对准了宋青小后,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女不止没有慌乱,反倒是微微一笑,甚至很坦然的将目光落到了他那一半受伤后的脸上,仿佛在细细的研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