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宋长青一听他喝斥,好似有些不知所措,唤了他一声,往前一步,像是还想要解释什么,接着就听老道士喝道:
“站在那里先别动。”
“仙长,您让我们过来吧。”
跟在宋长青身后的几人哭丧着脸,争先恐后的道:
“这雾中有,有鬼啊……”
“先前我们遇到过了你们,结果幸亏曾家老哥发现了不对头,才不致被厉鬼所害。”
“对啊,所以我们遇到你们的时候,才会转身就跑。”那妇人尖声尖气的道:
“幸亏宋小哥追了上来,跟我们解释清楚,我们才会倒回来寻找你们的。”
几人说到这里,都想要靠过来:
“道长救命啊。”
“你们站在那里先别动。”老道士又警告了一声。
他话音一落,手已经伸进了腰侧的口袋之中,作出了要摸符纸攻击的动作。
几人见他语气刚硬,态度也很是坚决,都不敢再吭声。
“师傅,我是长青啊……”
宋长青果然不敢再动了,但嘴里却仍道:“您怎么了?”
“哼!”老道士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平静之色:
“你的包裹去哪了?”
“包裹?”那宋长青原本以为他要问话证明自己身份,却没料到他张口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当即有些呆怔,末了很快反应过来:
“我先前急着追人,所以跑了两步,便……”
“胡说!”他话还没说完 ,就听宋道长大声斥喝:
“那包中放的是青小的东西,你绝不可能随意丢弃的。”他说到这里,很是恼怒:
“你到底是何方鬼物,胆敢冒充我的徒弟!”
“师傅,冤枉啊。”宋长青一听这话,大声的喊冤:
“我当然知道包中装的是小师妹的东西,只是先行放下,稍后再取拿就是了……”
“住口!”
老道士再次喝道:“一派胡言!”
对面几人一听他这话,都像是十分恐惧一般,当即退了两步,离宋长青远了一些,像是想往众人这边走:
“他,他竟不是人吗?道长救我。”
“你们也站住!”
老道士见这些人果然站定,又冷笑了一声:
“果然有鬼。”
他这话一说完 ,那几人像是想要开口解释,却听老道士说道:
“那几人性格刁泼,又最是胡搅瞒缠,怎么可能如此听话,我说站住就站住。”
在黄鼠狼群围攻的时候,那群人缠着宋道长要求他护送,在他拒绝之后仍不甘休,痴缠不休。
若非当时宋长青沉脸拉人,宋道长一时之间还不好轻易脱身。
可眼前这些人一被喝斥便站住了脚,果然是有很大问题的。
吴婶等人一听这话,都觉得又怕又不知所措。
而对面的人则是愣了一愣之后,狡辩道:
“道长请听我们解释,我们也知道先前痴缠不对,惹您厌恶,所以……”
“花言巧语!”老道士沉着脸,将他们的话打断:
“鬼话连篇。”
“道长冤枉啊。”那妇人连声喊冤,她身旁一男人见他神色冷肃,看起来像是极不近人情,不由转而向吴婶以及赶车老头儿等人哀求:
“吴家嫂子你帮我说说。”
“刘老哥,你收了我的钱,我们可半路就被赶下你的车了啊。”
“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我们怎么会是骗人的呢?”
“这个地方阴森可怖,大家共同上路才更安全,我们也只是无依无靠,想要保全性命罢了。”
“要是没有道长护持,我们可能会被雾中的厉鬼抓走。”
“刘老哥,我们村子相邻,你家大孙子刚准备了束修,准备入学,儿子在县里一家铺子当学徒……”
说话的人对于赶车老头儿家中的情况像是份外熟悉,将他的情况说得分毫不差,不像是假的。
“道长,您看……”
赶车老头儿半信半疑,既是感到有些害怕,却又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心乱如麻,深怕他们真是乡亲,却被老道士强行赶走。
“他们不是那群人。”
见吴婶几人都被说得心慌,老道士摇了摇头:
“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沉了脸,说道:“我问你们,既然你们都说交了钱上车,我且问你们,你们总共交了多少钱呢?”
“九枚大金元呢。”那妇人听他这样一说,便成竹在胸的回道。
她话刚一说完 ,先前还有些忐忑不定的赶车老头儿的脸‘刷’的变得惨白,哆嗦着退后一步不再开口。
在牛车上的时候,驱除了阴魂设下的迷障之后,宋道长让他将装钱的荷包交出来过。
荷包内总共装了八枚大金万盛年间所出的大金元,加上他当时为了给孙子交的入学的花销所拿出去的那一枚他以为的‘银元’外,可不总共是九枚么?
眼前的几人,确实都不是人!
“哼!果然露出了马脚!”
老道士冷笑了一声,说话的功夫间从腰侧摸出一张灵符,嘴中厉声喝斥:
“四方大帝,显神通!诛邪!”
符纸化为金光,斩往宋长青等人处。
光芒将雾气逼散,先前还一脸或哀求,或急切,或慌乱的人群,顿时变得阴冷而沉默。
‘宋长青’的脸色迅速化为青白之色,目光阴冷了下去,见到符光斩来的刹那,先是一慌,紧接着‘嘿嘿嘿’的开始冷水。
‘轰!’
光影斩落到他所站立的方向,他的身影僵了片刻,接着在光影之下如同镜中的影子般,轰然碎裂开来了。
“你们逃不出去得。”
“你们逃不了的……”
“嘿嘿嘿嘿嘿……逃不了的……”
这些先前还在哀求解释的人,嘴里发出冷笑声,紧接着身影在符咒力量之下被相继击破,‘呯呯’化为一股青黑之气,消散于四周。
一股焦糊臭气传扬开来,先前那一拨人瞬间一一化于无形了。
‘咚咚咚咚咚——’
亲眼目睹了鬼物出现的吴婶等人骇得胆散魂飞,只觉得双腿软得如同两条棉花搓成似的,再也迈不开脚。
胸腔之中像是揣了一只兔子,正跳得厉害之际——‘嗒嗒嗒。’
又有几道凌乱的脚步声过来了。